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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按部就班的拍攝日程中晃過去, 不算太緊湊,也絕稱不上鬆散, 宋意和沈遇都有自己要忙的事, 宋意忙著拍戲,沈遇忙著……
訂煙花,訂餐廳, 找樂隊,花錢買巨幕廣告, 數著宋意的拍攝進度確定檔期, 她怕計劃趕不上變化,幹脆豪擲千金把日程表上宋意殺青那天前後一週的時間全包下來,所有人只等宋意哪一天殺青,就把財大氣粗沈大老闆的安排一股腦全給她整上。
沈遇終於等來了宋意的通知, 她的殺青大戲,誠邀沈遇一起來參與。
結局戲份重,導演沒鬆口讓不知前情的沈遇來替,但沈遇依舊樂顛顛地直奔片場,除了兜裡揣著個戒指盒以外什麼都沒帶, 沈大老闆全都安排好了, 她輕裝上陣只等殺青,重頭戲在殺青之後呢。
殺青戲, 也是導演一直藏著掖著的揭曉謎底的時刻,宋意的劇本就隨手放在外面椅子上,人在化妝間裡上妝, 沈遇偷瞄了一眼, 看見劇本的厚度就頭皮發麻, 更別提上面密密麻麻的熒光色筆記。
就憑宋意的這份努力, 她一直拿不到影後沈遇都覺得不可思議。
宋意換上了明羽的裝扮,沈遇注意到同樣是明羽,這個角色已經比她上次來友情出演的時候成熟幹練了許多,原本服裝上的亮色也消失殆盡,或許這就是道具組用來表現人物成長的方式。
宋意來到沈遇面前,欠身把劇本拿起來,宋意的眼神被刻意強調得很亮,彎腰時抬頭看了沈遇一眼,只一眼就讓沈遇心跳加快。
“等我。”宋意在沈遇耳邊輕聲說。
宋意拿著劇本跟葉箏最後對了一次走位,然後放下劇本走到鏡頭前,沈遇如同乖寶寶一樣雙腿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端坐觀摩,場記板打響,action!
明羽跟黎鴉找到了她們手頭地圖上標註的最後一個研究所,早已廢棄的大樓裡擠著灰頭土臉的難民,他們不知道最近的避難所也有幾個小時的車程,又或許他們知道,但他們太累了,只能在此駐紮。
黑夜的環境比白天更複雜,被菌絲控制的人或者猛獸都善於躲藏在黑夜當中,短短幾年時間,菌絲好像一直在進化,被感染者的潛伏期延長,徹底失去理智之後,似乎也保留了捕獵的動物本能。
是菌絲的進化,還是其他物種與菌絲的融合,誰也說不清楚。
黎鴉打著手電筒拾級而上,明羽跟在她身後,她們繞開了正在互相檢查身體的難民們,精神高壓下情緒就如同一根頭發絲那樣纖細,她們的驟然出現會打破這裡勉強保持的平靜,她們最好不要現身。
樓梯早已鏽跡斑斑,厚底皮靴碾過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黎鴉打著手電拾級而上,明羽跟在她身後,在這樣的氛圍下還有心情插科打諢。
“這鬼地方跟我醒來的地方挺像,也不知道下面那群人裡會不會有人隱瞞傷情,畢竟這天氣被丟出去過夜,說不定就凍死了。”明羽沒心沒肺道。
黎鴉瞥了她一眼,金屬質地的面具在手電光下發出幽幽冷光。
明羽的臉上留了疤,那個赤腳大夫果然是個獸醫,完全沒有任何應對經驗,明羽漂漂亮亮一張臉毀了,她折騰來折騰去,沒有半點辦法,終於在一次唸叨著去採草藥的路上……再也沒回來。
明羽那次沒哭,黎鴉就知道,她的心終於硬起來了。
“幹嘛,我臉上有花?”明羽見黎鴉一直盯著她的臉,故意這麼問。
明羽喜歡她,明羽吻了她,黎鴉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同時不可避免。
黎鴉收回了目光,手電筒依舊忠實地照著前路,機器在建築最深處,路上安安靜靜,只有兩個人的蛩然足音。
“現在誰在你面前被感染,你都能狠得下心用一顆子彈送走她了是嗎?”黎鴉忽然問。
“當然,那也是對她好,幹淨利落一槍斃命,省得痛苦。”明羽笑道。
黎鴉沒有笑,這段時間她越發沉默寡言了,尤其進入這座建築之後,黑暗好像把她所有像個人的情感全都吞噬殆盡。
“怎麼突然問這個?”明羽感覺有點不對勁。
“沒什麼,隨便問問,又不是第一次問了。”黎鴉說。
的確,這是黎鴉一直以來的觀念,路遇難民能幫就幫,但如果在她眼前有人被感染,她的子彈也從不遲疑。
一開始明羽萬分不理解,只覺得黎鴉冷血無情,但當明羽也差點領了顆子彈,她終於理解了黎鴉。
是她為保護黎鴉被紮上那次,黎鴉在車裡守著她足足四十八小時,她醒了之後黑洞洞的槍口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視線,所有人都在等,等著看她是否已經被感染,那是明羽經歷過最痛苦最漫長的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