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就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沈遇嚴正申述。
宋意輕笑,繼續問:“那床戲呢?”
沈遇抿唇不語。
看來是有的,不然她一定會繼續嚴正申述。
“都是借位,借位,完全沒有多餘觸碰的那種,每一個動作都事先寫了臺本的。”沈遇趕緊解釋。
宋意忽然覺得意興闌珊,沈遇拍過那麼多戀愛戲,她追問這些屬實是沒有必要,都是些廢話,她又不可能跟沈遇翻舊賬,問來純粹是給自己添堵。
宋意和沈遇的那場床戲尺度出奇得大,主要是導演給的自由度很高,劇本上用一句話曖昧帶過,全靠她倆臨場發揮。
宋意不想去想沈遇和其他演員的床戲是怎麼拍的,沈遇說點到即止就點到即止吧,反正她又不可能去考證。
就是……還是會有點不舒服。
宋意把電視關了,關機前最後一個畫面,沈遇正深情款款地對女二告白。
真沒意思。
“沈遇,我困了。”宋意說。
“那我陪你睡?”沈遇問。
宋意的本意是,她想回臥室睡覺了,讓沈遇可以開車回劇組了,她們的假期即將結束,但沈遇這一問,宋意心裡某根不明顯的心絃一動,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
“那你什麼時候走?”宋意還是問了一句。
“你睡吧,睡著了我再走。”沈遇聳了聳肩,半真半假道:“這條路,不讓我開夜車我都要不認路了。”
宋意和沈遇並排躺在主臥的床上,搬進這裡之後她們甚少有機會這樣平和地躺在一起,不摻雜情.欲,沒有粗重喘息,只是靜靜地躺著,偶爾聊上幾句天。
宋意其實並不困,她說她困了只不過是想借機把沈遇趕走讓自己靜一靜,所以她現在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睡不著?”沈遇像是能讀懂宋意的心事。
“我給你念點東西吧。”沈遇說。
“不用,你以為我是寶寶嗎?”
宋意自然而然地以為沈遇要講故事,沈遇的手機裡存了幾個g的早教故事,但沈遇開啟手機劃拉了半天,然後開口竟是柔和平緩的英語。
她給宋意念了一首詩。
宋意和沈遇一路同學,直到大學各奔東西,宋意跟家裡大鬧一場跑去學了表演,沈遇比她好些,但也沒有個家産繼承人該有的樣子。
她跑去學了文學,還是古代外國文學,當時宋意聽說了之後嗤之以鼻,誰聽說過沈遇有這種浪漫主義格調,宋意甚至十分懷疑沈遇的專業是手滑選錯了。
但沈遇念詩的樣子太過專注,她的聲音帶著讓人心情沉靜的魔力,宋意不瞭解古代外國文學,也沒聽過這首詩,勉強聽懂一些,這似乎是一首贊美青春的十四行詩。
不是情詩,沈遇在把握分寸感。
宋意的眼皮開始打架,她不像文學系的學生那樣有那麼多纖細敏感的情緒,自上學時她就欣賞不來那些過於委婉的詩篇,尤其還是用不熟悉的語言念出來。十四行詩本就長,沈遇手裡似乎有一本詩集,一首唸完還有第二首,宋意終於滑入夢鄉。
沈遇定定地注視著宋意的睡顏,在宋意的發絲落下一吻,關了床頭燈,輕手輕腳地離開,走進萬籟寂靜的深夜。
睡前的話題讓宋意不開心了,她嘴上不說,但心裡是介意沈遇從前拍的戲的,沈遇心想。
作者有話說:
一些雙向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