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不是探討這些的時候,宋意努力地回憶課本,她記不清楚書上對apha易感期是怎麼寫的了,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宋意又瞥了眼床,沈遇哼哼唧唧地又拿被子矇住了自己的頭。
沈遇身上很燙,她出了一身汗,裹在被子裡不利於熱量散出來,這樣下去她要出事的。
宋意試圖一把掀開被子,但沈遇攥住一個被角不願鬆手,她本來力氣就不小,資訊素上頭之後更是沒了顧及,宋意被沈遇扯得一個趔趄倒過去,正好栽倒在沈遇身上。
宋意眨了眨眼,大戰之後的屋裡太淩亂,導致她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地上散落的那一堆衣服都不是她的。
她的在被子裡,沈遇用羽絨被築了個巢,把自己和沾滿宋意氣味的衣服困在一起。
宋意覺得有點不妙。
她試圖撐著床沿站起身,但柔軟的大床不好借力,只眨眨眼的功夫,沈遇就像一隻聞到了肉骨頭的大狗狗一樣貼上來,湊在宋意身上嗅來嗅去。
一大清早,外面晴空萬裡,不適合白日宣淫。
宋意伸手頂住沈遇湊過來索吻的臉,艱難地後仰拉開距離,一隻手在床邊摸索手機。
摸到了。
宋意一個電話打給唐棣,這種時候還是諮詢專業人員的建議更合適。
響鈴幾秒之後接通,宋意剛說了一聲喂,渾身下意識一顫,差點失手原地掛掉電話。
沈遇把宋意的手指含進嘴巴裡了。
“怎麼了,宋意?”電話那邊不明就裡的唐主任發問。
宋意定了定神,在心裡默唸了三遍易感期沒有腦子,把手指從沈遇嘴巴裡面抽出來,盡量忽略那人一副棒棒糖被人搶了的癟嘴小屁孩模樣,深吸一口氣,盡量控制自己用正常的語音語調告訴唐棣:
“沈遇突然易感了。”
“我應該怎麼辦?”
唐棣:“……”
與唐棣本人的靜默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那邊重物落地的聲音。
“啊,這個……”唐棣開始走動,拉開抽屜,翻動某些紙質材料,然後為難道:“按照我的經驗,她的易感期應該至少在三個月之後。”
宋意:“所以?”
“現在學界有一種聲音認為和匹配度過高的伴侶在一起會加速apha生理週期,迫使易感期提前到來,我忘記考慮這一點了,對不起。”唐棣說。
“你和她在一塊?”唐棣又問。
宋意:“……是的。”
“我建議你現在立刻離開,至少離開她所在的房間,有可能的話盡量離開那棟建築。”唐棣說。
“為什麼?”宋意很詫異。
“apha易感期沒有理智且不知疲倦,對oega非常依戀,很容易情緒不穩定,而你正處在孕期。”唐棣頓了頓,對宋意說:“為了你和寶寶的安全,現在離沈遇遠一點。”
“我離開了,那她怎麼辦?”宋意從床上起身,看著上面痛苦地把自己縮成一團還不忘把宋意的衣服都歸攏到自己懷裡的沈遇,下意識眉頭緊皺。
“理論上來講,易感期可以自己扛過去,apha沒有那麼脆弱。”唐棣說。
“理論上來講?”
“是的,因為我不是apha,所以我不能切身體會,但如果有人說apha易感期沒有o就會死,那她是在騙人。”
宋意從電話裡聽到了細細簌簌穿衣服的聲音,唐棣隨手抓了把鑰匙,拉開自己的門。
“你那裡沒有apha抑制劑對嗎?”唐棣問。
“沒有。”宋意說。
“好的。”唐棣開門出去,“地址發我一下,我去接管沈遇。”
“現在,離開沈遇身邊,把門鎖好,不管她在裡面鬧出什麼動靜都不用管,等我過去處理。”唐棣說。
她的聲音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平穩,或許當醫生的職業素養之一就是安撫患者情緒,宋意聽著唐棣的話一步一步面對著沈遇往門口退,雖然躺在床上的易感期沈遇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值得唐棣那麼緊張的攻擊性。
唐棣在她們拍《雲煙》的那座城,要坐將近兩個小時的飛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