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沈遇踟躕。
“我不是白長這麼大年紀的。”葉箏笑道。
葉箏很少給人當人生導師,但這些貌似有哲理的話說出來竟然信手拈來,她打擊了沈遇小朋友美好的一天,那不說兩句把她在鼓勵回來好像說不過去。
“好好拍戲,別胡思亂想。”葉箏鼓勵道。
沈遇:“……”
葉箏先沈遇一步出了雜物間,沈遇對著遍地的紙箱子出神,她覺得葉箏說的有道理。
曾經她以為十年前的傷害是橫亙在她和宋意中間最大的裂痕,她為往事不可追而痛心疾首,但在宋意眼裡她就是在無故自怨自艾,並試圖把負面情緒傳遞給宋意。
宋意不在乎,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宋意早已經過了沈遇這個階段,她把自己打磨得無堅不摧奮勇直前,情愛在她眼裡太不必要了,沈遇捧著一顆心過去,她根本就看不見。
這才是真正的裂痕。
一時貪歡讓沈遇飄飄然不能自已,她的喜樂輕易被宋意調動影響,宋意沉湎於遲到了多年的ao歡愉,而沈遇想要的卻不是這一時的歡愉。
她以為她們的關系是螺旋上升的,雖然看起來回到原點,但實則已經上升了一個螺距,但現在看來,她真的是在原地打轉。
她迫切地需要讓宋意看見她的真心,可是宋意已經逼著她點頭不得再次表白,否則就要退回到連床也不讓上的最初階段。
一片愁雲慘霧。
拍完戲回到房間,今天結束得早,還沒到和宋意聊戲的時間,沈遇百無聊賴地扒拉手機通訊錄,看見安嘉禾的名字心念一動,撥了過去。
“喂,安姐,你說得不太對。”沈遇開門見山。
電話那邊一針窸窸窣窣的動靜,然後是赤腳走在木地板上的咚咚聲,過了好幾秒,安嘉禾捂著話筒壓著嗓子的聲音才從沈遇這邊的聽筒裡穿出來。
“你在做賊?”沈遇問。
安嘉禾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想起門裡面那位對沈遇深惡痛絕恨不得讓安嘉禾跟她斷絕來往的態度,緊張得吞了下口水。
“差不多吧。”安嘉禾心想,偷的還是人。
“長話短說吧,我家裡有客人。”安嘉禾對沈遇說。
不是她故意瞞著沈遇,主要是這事沈遇知道了那宋意必然也就知道了,如果陳念還沒告訴宋意,宋意反而先從別人那裡聽來,陳念不好解釋。
“我什麼說得不太對?”安嘉禾問。
“你說早表白早幸福。”沈遇說。
安嘉禾眼皮一跳,她捂住手機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浴室門依舊緊閉著,水聲稀裡嘩啦沒有變小的趨勢,她這才做賊心虛地貼近收音孔,小聲問沈遇:“你表白了?”
“嗯,”沈遇沉痛道,“然後被拒了。”
“她說以後不許再表白。”
“然後我答應了。”
沈遇每說一句話,安嘉禾的太陽xue就跳一次,她忍住跳起來痛罵沈遇的沖動,壓著嗓子問沈遇:“你是怎麼表白的?”
沈遇把當時的情景跟安嘉禾複述了一遍,安嘉禾深感窒息。
“所以你們現在又回到了單純的肉.體關系,而且她還不允許你再次表白?”
沈遇:“是的。”
“ 那你這麼沖動幹什麼!折騰了一大圈不進反退!”安嘉禾跳腳。
“不是你讓我表白的嗎?你說的,早表白早幸福。”沈遇反擊道。
安嘉禾一頓,確實是她說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