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自嘲地笑笑,她這是想看誰呢?宋意把劇本留在自己的小馬紮上,施施然走進拍攝區。
阿嚏——
沈遇打了今天早上的第十三個噴嚏,她把紙巾揉皺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臉上鬱鬱不平。
人們都說一個噴嚏是有人想,兩個噴嚏是有人罵,三個噴嚏是感冒,那十三個噴嚏呢?是不是她要出殯了?
沈遇拿起床頭櫃上的保溫杯仰頭,發現一滴都不剩,她在起身去倒水還是忍著不喝兩者中堅定而迅速地選擇了後者。
手機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起,沈遇拿起來看一眼,唐棣。
“怎麼了唐主任,救死扶傷之餘,終於想起你還有個健康人朋友?”沈遇鼻音濃重,聽起來怎麼也喝健康二字不沾邊。
唐棣自然也聽出來了,她專門拿開手機確認了一眼,這個虛弱怨婦一樣的聲音來自她的朋友沈遇。
“不舒服?”唐棣問。
沈遇:“嗯,快死了。”
“我剛查完房,馬上有個手術,你要是沒危重到要開顱,就自己去醫院掛個號。”唐棣說。
掛號,醫院,消毒水味,一時間幼年小沈遇在醫院連哭帶喊逃避打針的記憶湧上心頭,如果有哪個地方她這輩子都不想主動去,那一定是醫院。
“我不想去醫院。”沈遇說。
唐棣深吸一口氣,不可置通道:“沈遇,你要不要聽聽自己的語氣,你二次分化變成oega了嗎?”
“你刻板印象!”沈遇大聲控訴。
唐棣捏了捏眉心,冷言冷語:“症狀?主訴?”
沈遇趕緊順臺階下,“嗓子不舒服,感冒發燒打噴嚏流鼻涕,反正就那一套,全都中。”
唐棣嘆了口氣,看著近在咫尺的手術室,給沈遇啪啪打字。
“去買這幾個藥,多喝熱水多睡覺。”
沈遇把聊條框裡的藥名複制下來,外賣平臺下單,然後丟開手機呼呼大睡。
宋意拍戲中途休息,正看見劇組裡的小實習生接過外賣包往沈遇的酒店方向走,宋意鬼使神差地攔住實習生,拆開包看了一眼,裡面是兩盒常見的感冒藥和一瓶退燒糖漿。
還發燒了啊……
“行了,你趕快送過去吧。”宋意朝實習生揮揮手,心神不寧。
沈遇的房門被實習生敲響,她胡亂嗯啊了兩聲當作應答,小姑娘不敢進去,把藥袋子放在門口就溜,沈遇睡到下午喉嚨冒火,才想起來自己似乎買了藥。
她開啟門,撿起開了封口的藥袋子,孱弱的紙包一副被時間□□的模樣,沈遇絲毫沒懷疑是有人開啟了她的袋子看了內容。
她掏出感冒膠囊,扣出兩粒丟進嘴裡,四處找水才發現自己的保溫杯早就空空如也,等再接一杯熱水的功夫,嘴巴裡的膠囊皮化得七七八八,化學藥品那股子難以言喻的苦味直沖天靈蓋,沈遇一張臉皺成了苦瓜,手忙腳亂地把水灌進去,然後依舊感覺自己的舌頭苦得放不進嘴巴裡。
剩下一瓶是退燒糖漿,她小時候生病就喝這東西,甜甜的香精味,瓶身上居然敢自稱自己是草莓味。
沈遇擰瓶蓋,純白的塑膠瓶蓋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噠咔噠聲,沈遇和瓶蓋較了半天勁,然後絕望地發現瓶蓋依舊好端端地長在瓶口。
她擰不開瓶蓋了?!
她竟虛弱至此嗎?!
沈遇目瞪口呆,無法接受這個現實,雖然她偶爾會裝柔弱惡心一下唐棣,但讓她真的變柔弱了她第一個不答應。
沈遇跌坐在床上,滿臉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