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老師,你打算怎麼放縱自己啊?”陸離笑道。
“先喝個爛醉如泥再說!”茶豔萍舉著酒杯。
陸離嘆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何苦呢?”
茶豔萍神情黯然,眼睛泛紅,幾乎要哭了:“我跟我爸吵了一架,心情鬱悶,就自己跑回學校來了。陸先生,你不要勸我,找你來,是讓你陪我喝酒的。”
“怎麼,你跟老爺子吵架了?”
“是的,他責怪我不懂事,又說堅決不許我跟徐友良離婚,要是真離了婚,他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茶豔萍的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陸離大為光火:“這算啥事嘛,當父親的,怎麼不體諒自己的女兒呢?”
“不說了,咱們喝酒,一醉方休。”茶豔萍拿來一個酒杯,給陸離倒上一杯酒,很是淒涼地說。
“陸先生,說來不怕你笑話,我想找個人喝喝酒說說話,竟然不知道找誰,只有打擾你了。”
“茶老師,你把我當朋友,以後就叫我阿離吧。”
“那行,你也不要叫我茶老師了,叫萍姐。”
兩人一杯接一杯往下喝,雖然是啤酒,但也架不住這樣鯨吞牛飲,漸漸的都有些醉意了。
喝著喝著,茶豔萍突然嚎啕大哭,哭得梨花帶雨,哭得肝腸寸斷,哭得傷心欲絕,彷彿要將一輩子的委屈全倒出來。
“萍姐,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陸離坐到她身旁,輕輕拍著她的背。
動靜鬧得大了,店裡其他顧客紛紛看了過來。茶豔萍反倒不好意思了:“走吧,我們打擾到別人,也讓人笑話了。”
“你要放縱自己,就得豁出去,理會別人做啥!”陸離說道。
“可我還是不習慣,咱們帶上酒水食物,去我宿舍吧,好不好?”茶豔萍擦著眼淚,央求道。
陸離心裡大為感慨,茶豔萍在傷心之時,猶自擔心打擾到別人,這樣的女人想放縱也放不開的,她確實活得很委曲求全。
打包食物酒水,走出烤魚店。陸離扶著茶豔萍,笑道:“萍姐,兩個人枯坐喝酒沒什麼意思,我帶你去夜店蹦迪,讓你盡情放縱,想不想去?”
茶豔萍有些為難:“我還沒去過夜店呢,聽說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不太好吧?”
陸離苦笑:“你啊,出生名門望族,嫁入豪門,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家閨秀,不食人間煙火,規矩太多也就束縛了自己的生命力。你要是還這樣苦苦壓抑自己的天性,這輩子何時能體會到做人的樂趣呢?”
“也是啊,沒心沒肺的人才能活得瀟灑,沒規沒矩的人才能活得自在,今晚我要做一個沒心沒肺沒規沒矩的人!”茶豔萍激動起來。
兩人開車來到一家夜店,走進去之後只見燈紅酒綠,嘈雜的音樂聲震動耳膜,舞池裡群魔亂舞。
“走,跳舞去!”陸離拉著茶豔萍走進舞池。
“我……我不會跳舞……”茶豔萍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不會跳,愛咋跳就咋跳唄。”陸離說著,指了指身旁那些搖頭甩耳的人,“你看他們也跳得不咋樣,圖個高興就行,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再說了,其實也沒人會專門盯著咱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