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陸離的破口大罵,徐婉兒還要抵賴,情緒激動揮舞著手臂大喊大叫。
她是不會承認保姆的指控的,也不敢承認。背叛徐家、蓄意傷害老太君、企圖搶奪徐家財產,這三條罪名不管坐實了哪一條,她都會被逐出家門。
“閉嘴,都給我閉嘴!”老太君發話了,當真有雷霆萬鈞之威。
徐婉兒安靜下來,所有人沉默不語,陸離臉帶冷笑仰頭看天。
“局長,既然兇手招供了,那就帶回去吧。”老太君說道。
局長搓著手掌,很是為難:“老太君,如果這個保姆所說屬實,我只怕也得將二小姐帶走,例行詢問嘛。”
老太君不怒自威:“阿蘭殺了混元真人,我不包庇她。但要說婉兒是幕後主使之人,我卻不相信。局長,你相信嗎?”
局長看著老太君面沉似水的表情,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眼神,情不自禁頭皮發麻,急忙打著哈哈說:“我當然不會相信,打死也不信!那好,我帶上這個殺人兇手回去,多有得罪了。”
說著,命令手下進來,帶上保姆揚長而去,對徐婉兒不聞不問。
柳霏霏叫道:“喂,保姆可是說得清清楚楚,徐婉兒脫不了干係……”
“閉嘴,你給我閉嘴!”柳老爺子跺著腳,巴不得親自捂住柳霏霏的嘴巴。
陸離暗中掐了柳霏霏手臂一下,低聲說:“這是徐家的家事,你別吵鬧。呵呵,徐老太君好手段,薑還是老的辣!”
“怎麼說?”柳霏霏一頭霧水。
“你往下看吧。”陸離說道。
陸離看穿了徐老太君的心思,老太太不想家醜外揚,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孫女被抓進警局,更重要的,則是不能把歐陽家與徐家的矛盾擺在明面上。
果不其然,老太君先不理會自家人,也不搭理其他賓客,反倒第一時間對歐陽卿說話了。
“孫女婿,我那個保姆狂悖無理,一定是殺人之事敗露了,才狗急跳牆亂攀咬人,你別放在心上。咱們兩家向來和睦,又是親戚,哪能受小人的挑撥離間呢?”
歐陽卿正心慌不定,沒想到老太君遞來了梯子,他就順著往下爬。
“是啊,誰也甭想挑撥我們兩家的關係!奶奶,我回去告知父親一聲,一定要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徐家一個交代!”
“這就好,這就好!”老太君恢復了慈眉善目的模樣,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婉兒,慶兒還小,他受到驚嚇了,快帶他回家去吧。”
“奶奶,我還有話說。”徐婉兒梗著脖子。
徐友良冷著臉:“去吧,回去休息吧,奶奶累了!”
這分明是下逐客令了,徐婉兒抱起孩子,心不甘情不願往外走。走到陸離身邊時,朝他啐了一口。
歐陽卿則陰晴不定地打量了陸離半晌,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說了句:“你叫陸離是吧?我記住你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陸離挺直了腰板。
徐婉兒一家三口走了,廳堂裡的氣氛仍舊凝重而尷尬。經過方才一番鬧騰,人們各懷心事,意興闌珊,再無喜慶歡樂之氣。
柳天豪好生失落,眼見著陸離就要大難臨頭,而且還能順便詆譭柳依依,沒想到希望最後落空了,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可他不甘心,實在憋不住了,繼續使壞:“就算那個保姆殺了人,也跟老太君的壽誕沒有半點關係。柳依依和陸離用墓地來祝賀,分明心存不良,這件事情又怎麼說?”
一句話提醒了眾人,是啊,一碼歸一碼,該算的賬還是要接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