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已然是個按摩高手了,只三兩下就讓鄭局長面紅耳赤,呼吸也急促起來,胸口起伏著。
那樣子明豔嬌媚,尤其是她的眼睫毛很長,愈發突顯得眼神忽閃不定,就像夜空裡遙遠而燦爛的星辰。
“你覺得怎麼樣?”陸離停了手,關切地問道。
“呼……”鄭局長輕輕喘著氣,臉上發燙,不敢看陸離了,點頭說,“舒服,你很會按摩嘛,跟誰學的?”
陸離回答:“我說了我學過彝族醫術,在山裡經常幫人看跌打損傷的病痛,慢慢地摸索出一套按摩手法來。”
又笑著說:“我沒問你舒不舒服,問的是你感覺好些沒有?要不站起來走兩步看一看。”
鄭局長的臉更紅了,更嬌羞了:“我試一試吧。”
她慢騰騰從座椅上起身,鑽出車子,先在陸離的攙扶下走了兩步,而後讓他鬆開手,自己試探著往前走。
片刻後,她回頭歡喜地叫道:“真是神了,我的腳不疼了,好像消腫啦,跟平常沒什麼區別了!”
“陸先生,你真厲害,謝謝!”鄭局長站到了陸離面前,笑盈盈的,一嘴潔白而整齊的牙齒在暮色中泛著明亮的光澤。
“謝啥啊,我說了,咱們有緣嘛!”
一句話,讓鄭局長咯咯笑了,笑聲如同玉佩叮咚。
“你這兩天稍微注意一點,不要劇烈運動就行。好了,天要黑了,我得回城去啦。”陸離儘量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樣子,有意無意地問,“你今晚是住在寺廟裡,還是……”
“我也得回城去,咱們一起走吧。”鄭局長說道。
陸離問道:“你還能開車嗎?”
鄭局長點點頭,兩人各自開上自己的車,一前一後下了山。
來到城裡,鄭局長邀請陸離一起吃飯,陸離自然不會拒絕。
席間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聊得很歡暢。話題先是圍繞著陸離的醫術展開,而後慢慢深入,鄭局長開始打聽他是哪裡的人,來省城做什麼。
“說來不怕你笑話,我被縣裡領導點名來參加省城召開的博覽會,你說我一個小農民湊啥熱鬧,就怕丟人呢。這下好了,展櫃沒有了,連參展的資格也泡湯嘍,所以就在城裡亂逛,當作旅遊了。”
“還真別說,省城就是漂亮,就是繁華啊,比我們縣強了千倍百倍!我靠種地賣菜,在我們村也算提前奔小康的人了,來到省城,才發現自己就是井底之蛙。”
陸離太會說話了,既趁機講了自己的麻煩,又不露痕跡,而且處處自嘲,一切都像是無心之語。
鄭局長驚訝地說:“你是來參加博覽會的?跟我說一說,展櫃怎麼沒有了?”
陸離暗想你就裝吧,咋臉皮比我還厚呢?難道不是你下的通知,讓人家霸佔了我的展櫃?
“不知道咋回事,會場的工作人員攔著不讓進,那個姓張的主任說是什麼領導的通知……哎呀,我頭一次來省城,人生地不熟,又是第一回見這麼大的場面,早就暈暈乎乎的了,搞不清楚裡面的彎彎繞。”
“張主任,他是不是叫張明?”鄭局長問道。
“好像是吧,反正姓張沒錯,但人家是領導,我哪敢問他的名字?”
鄭局長不再說話了,也不知她怎麼想的,直到吃完了飯,再也沒提過這個話題。
“嗨,跟我打馬虎眼了!”陸離心裡很鬱悶,暗想難道還得再添把火?
想到這裡,他說道:“鄭局長,我今天聽你說起過,你父親住院了,是嗎?”
“嗨,我爸這個人啊,就是個老小孩。其實他身體沒有毛病,前不久買一幅字,被騙了,他就氣得躺進醫院裡去。我今天去文林街,想著給他淘點有價值的古玩,哄一鬨他,然後遇到你了。”
“騙子呢?”陸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