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鎮長來到他家裡,便聽見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一聲比一聲淒厲,彷彿要將心肝肺都咳出來。
“陸……陸先生,你聽到沒有?我兒子的病太嚴重了。你要是有辦法醫治好他,不,哪怕緩解一下他的痛苦,讓我做什麼都行!”鎮長嘆氣。
“好說!”陸離回了一句,抬腿走進了臥室中。
只見鎮長的兒子躺在床上,頭髮被汗水打溼了,嘴角上掛著淡淡的血跡。
他的年紀跟王玲玲差不多,只是久經大病折磨,整個人枯瘦如柴,眼眶深陷下去,顴骨高聳,沒有半點年輕人的蓬勃生機。
“王玲玲不嫁給這樣的病癆鬼,選擇是對的。”陸離心中暗想。
同時情不自禁想起了母親病臥在床的情形,也是這樣的咳嗽聲不斷,臥室裡長年累月飄散著淡淡的汗味,還有屋子裡瀰漫著的草藥氣息。
陸離反倒對素昧平生毫無瓜葛的鎮長兒子起了莫大的同情心,肺癆這種病太摧殘人了,尤其對於邊遠地區的人們來說,沾染上這種惡病,生不如死啊!
他裝模作樣把了脈,想個法子將鎮長支開:“鎮長,我學的是彝族醫術,治病時不喜歡旁邊有人,請你到客廳裡去等著。”
“那就拜託你了!”鎮長走出去,隨手關上了臥室門。
陸離看著病人,說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因為我母親就是得了肺癆而死的。不過你要記住,我之所以來給你治病,是為了王玲玲。你答應我,病好之後,不許去糾纏王玲玲,聽到沒有?”
病人虛弱不堪,微微點了點頭,又劇烈咳嗽起來。
陸離不想耗費時間,決定來點簡單粗暴的,乾脆握住病人的手腕,將體內的氣息注入他的經脈。
病人愕然地睜大了眼睛,良久之後,猛然倒回來一口氣,呼吸順暢了,臉色也變好了。
繼而又咳嗽了,陸離扶著他,拍著他的背說:“吐出來,吐出來後就沒事了!”
一陣更加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後,鎮長兒子吐出幾口夾雜著紫黑色血絲的濃痰,喘著氣說:“好多了……我覺得舒服多了!”
鎮長一直站在臥室門口關注著裡面的動靜,聽到他們的對話,慌忙推開門,問道:“兒子,你真覺得好了嗎?”
“爸,好沒好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有力氣了,以前胸口堵得很,現在沒有那種憋悶的感覺了。”鎮長兒子回答道。
“你先睡上一覺,只要不盜汗了,肯定就沒有大礙啦!”陸離叮囑著,招呼著鎮長走出去。
鎮長又高興,又不敢相信,抓著陸離的手說道:“陸先生,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了這個病,看了多少醫生,吃了多少藥……”
“還想著配yin婚,是不是?”陸離譏嘲一句,想了想說道,“我這裡有一個偏方,你照著去做,而後給你兒子吃下。”
說著,讓鎮長拿過來紙筆,寫下一副偏方來:
千年耗子屎十二克,豬肚一個。千年耗子屎放在豬肚內,煮爛去渣吃,連吃三個。
鎮長看了一眼,為難地說:“千年耗子屎,上哪兒找啊?”
陸離笑道:“其實就是天葵塊根,在中藥裡稱為千年耗子屎,也不是什麼稀罕物。”
“喔,這就好,這就好!”鎮長興奮地搓著手。
這一個偏方,其實是陸離杜撰出來的,調理身體有點效果,也就是補充一下營養而已,根治肺癆病卻作用不大。
鎮長兒子的病,早就被那一股奇特的氣息治療好了。之所以多此一舉,就是為了打消鎮長不必要的懷疑和顧慮,也省去解釋的口舌。
果不其然,鎮長絲毫沒有異議,更不追問陸離如何治病。
他態度改觀了不少,忙著泡茶,又要留陸離和周秘書兩人在家裡吃飯。
“鎮長,你還是去抓藥吧。我們也不打擾了,你兒子的病要是好了,請你務必記得咱們之間的約定!”陸離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