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厲害了,眼眶裡藏著鉛石,不硌得慌嗎?”瘦猴咋咋呼呼叫著。
陸離回答道:“要不人家是降頭師呢?你以為當降頭師那麼容易,修煉邪術,總得吃些平常人吃不了的苦頭。”
秋少看著陸離手掌中的那兩粒鉛石,臉色陰晴不定。
相信吧,又覺得匪夷所思。不信吧,自己可是親眼目睹這兩粒鉛石從楊麗眼眶中掉出來的。
陸離猜得透秋少的心思,說道:“所謂的鉛降,就是降頭師拿兩粒鉛石唸咒,然後放在眼眶裡,對著心儀之人深情凝視,便能俘獲其心。”
這種降頭術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難在唸咒環節。咒語自然只有降頭師才知道,外人無從知曉。
“要破除鉛降,就得將這兩粒鉛石磨成碎末,剪下降頭師的頭髮燒成灰,攪拌在一起泡水喝了,中降之人就會上吐下瀉,排出毒素來。秋少,你何不試一試呢?”
陸離走到秋少身前,仍舊攤著手,等著他做決定。
秋少看了楊麗好幾眼,終於咬牙說:“好,我聽陸兄弟的,就試一試!”
“哎,吃下去鉛石碎末,不會鉛中毒嗎?”瘦猴不合時宜地插話了。
燕子揪住他的耳朵說:“閉嘴,就你話多!”
陸離拿起修腳刀,割了些楊麗的頭髮,連同鉛石遞給剛子,吩咐道:“去找人把鉛石磨碎,頭髮燒了,都放進一杯熱水裡,而後端過來。事關秋少的性命,麻煩你親自盯著!”
剛子小心翼翼捧著鉛石和頭髮走了出去,約莫十多分鐘之後,他端著一杯水進來了。
“離哥,按照你的吩咐,都做好了!”
陸離點點頭,道聲謝,對秋少說:“趁熱喝,馬上就能見效果。”
秋少接過水杯,舉到嘴邊又放下,再三看了楊麗好幾眼,最後長嘆一聲,舉杯咕嘟嘟喝了下去。
剛喝了水,秋少的肚子就叫了起來,動靜很大,屋裡的人都聽見了。
他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抱住肚子叫道:“剛子,快……快扶我去衛生間,來得好猛烈!”
等秋少再被剛子攙扶回來時,整個人滿頭汗水,綿軟無力,快虛脫了。
“感覺咋樣?”陸離問道。
“好多了,就是腿軟。”秋少苦笑不已,問道,“陸兄弟,這就幫我破了鉛降啦?”
陸離全是按照腦海裡的資訊行事,也不太吃得準,指著楊麗說:“你現在好好瞅一瞅她,還有以前那種愛意嗎?”
恰好此時楊麗醒了過來,她掙扎著嚷了幾句,突然看見了秋少,說道:“阿秋,你怎麼來了?幫幫我,快把我解開!”
秋少卻無動於衷,他的表情非常複雜,似乎霎時間不認識楊麗了,甚至充滿了厭惡和嫌棄,哪裡還有半分愛憐之色?
陸離看見秋少的模樣,心知大功告成,撇撇嘴角笑了。
楊麗也察覺到了秋少的異常,愣了愣,猶自喊道:“阿秋,我是你的阿麗啊,我被人綁住了,你不幫我嗎?”
說著,她一雙眼睛透出嫵媚之色,深情款款看向秋少,顯然還想施展鉛降術。
“哼,別費勁了,你的降頭術被我破除了!”陸離冷笑。
“什麼?”楊麗瞪著陸離,她的嘴角抽搐著,隨即急忙對秋少說,“阿秋,你可別聽他胡言亂語,什麼降頭術,我沒聽說過。阿秋,我愛你,你也愛著我,是不是?”
一向雲淡風輕的秋少突然方寸大亂,如同發狂的獅子暴跳著,嘶吼著。
“噁心,老子感到噁心,噁心他媽哭噁心,噁心死了!我竟然愛過你這種貨色,我不如去跳樓,沒臉活著啦!”
楊麗臉色大變,嘴唇發顫。她咬牙切齒看向陸離,眼裡噴著火:“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破壞我和阿秋的愛情?”
“我只是一個小農民。楊麗,我勸你善良,你用降頭術迷惑住秋少,這是愛情嗎?這是陰謀,是算計!要是再晚一些,秋少就會被羊毛疔活活折磨死,你想過給他治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