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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並沒有死在萬丈深淵下,因為那裡已經準備了救人的充氣墊。
三人摔在軟軟的充墊上,被往上一彈,再次落下來。
混沌中,蘇意聽到少年低低‘悶哼’了一聲,顯然是沖擊力對他造成了損傷,而她和小女孩,因為被他緊緊包圍在懷裡,所以毫發無損。
她的眼眸渙散了片刻,隨後,清明起來,工作人員和警衛已經全部趕來,在充氣墊外圍成了一圈,有工作人員上來扶起他們,披上薄毯,詢問情況,但蘇意沒有立刻回答他們,她先是望了眼自己和蘭浮初握在一起的手,剛才下墜的時候,他們兩就是這樣緊緊交握著雙手的。
那麼一刻,她的眼底忽然發紅。
這個人,剛在臨死前,不顧一切,乃至需要陪葬,也要救她……
蘇意的表情懵了一瞬,然後也不顧旁人的目光,直接傾過身去,把自己的腦袋靠在蘭浮初懷中,抬起另一隻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想從他身上攝取一些安慰和溫暖。
蘭浮初的睫毛,隨著她的動作顫了顫。
緩緩睜眼,就看見蘇意那雙漂亮得天地同色的眸子,她小聲地問:“你沒事吧?”
蘭浮初輕輕搖頭,唇色略顯蒼白,“就是落下來的時候,背有點疼。”
“我看看。”她屏住呼吸,想去翻他的身子。
但是他不讓,緊緊環抱著她腰,“別動,就這樣吧,等救護車過來。”
蘇意不再動了,呆在他懷裡,半天緩不過勁來。
又過了片刻,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視線再次對上蘭浮初的眼睛,“你剛才,為什麼要不顧一切救我?難道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很危險?”
他顏色淺淡的眼底清晰的映出了她的臉龐,然後,她聽到他用很平淡的口氣說:“就是想那麼做。”
“為什麼?”
他搖了下頭,“不知道,大概就像你說的那樣吧,隨心所欲。”
聞言,蘇意的眉心蹙了起來,“那你就不擔心自己會死?”
“那就死。”
“……”蘇意聽了這話更不滿意了,“你覺得死不死的無所謂是嗎?”
“不是。”他淡淡回答,“我只是……想陪著你。”
蘇意瞬間就握緊了他的手,道:“傻。”
“不傻。”
“又呆又傻。”
“……”
從回憶裡出來,蘇意抱著被子,思考當時的小呆比,到底在想什麼。
可以在死亡的路上,說一句‘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