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道士，是人，我有我的使命。而它們是妖，人和妖，本來就是對立的，我殺它們，我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水痕道士說著說著，眼神溫和了下來，道，“直到，我遇見了你們。”
“然後呢？你的想法就改變了？就不覺得妖怪是壞人了？”
“不是，我仍舊秉承我的自有觀念，不會改變的，我還是覺得妖怪是狡猾的，殘忍的，不分好歹的。”水痕很固執地說道。
梓夜歌聽了皺了皺眉，竟然還是沒有用嗎？
“但是，我不會再想殺你了，不是因為我打不過你，就算我今天打不過你，但我想殺你的話，我就會想很多辦法跟你死磕到底。我不想殺你，是因為從村民的描述中。我發現你真的是個好妖怪。”水痕說道。
梓夜歌無語看天。
原來只是不想殺她而已。
“其實你說的沒錯，妖怪是狡猾的，你有這個戒心很對，你希望殺妖，保護百姓也很對。但是我這次讓你去打聽我的目的，不是僅僅希望你不殺我，而是希望你可以認識到，妖怪跟人一樣，有好，也有壞，我希望你在殺妖從前，先分辨清楚，你要殺的那隻妖，它到底是不是必須要殺的。”
“是，我以後一定會的。”水痕道士點點頭，鄭重說道，“我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不會意識到這一點。”
“那倒不用，”梓夜歌笑了笑，看向冬芳貓的墓，說道，“你能知道這些，我很高興，我算是完成他的心願了。你也終於能放過我了，我終於可以再過幾年安穩日子。”
“你是妖，而且修為不低，應該不會有人可以輕易殺了你。況且，你性子很好，不會招惹是非，還總是做好事幫助別人，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修成正果了。”
梓夜歌搖了搖頭，嘆息道，“不會的，大約還有兩年吧，我也就離開了。該走嘍。”
“走？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我在這裡的時間，差不多了而已。原本如果他在這裡的話，我可能還能多活幾年。但是，現在，我沒什麼想法。”
梓夜歌看看花花的墓碑，眼中閃過一片落寞。
水痕道士看著梓夜歌的眼神，心裡道：你果然心裡是喜歡他的啊……
水痕道士又問道：“什麼叫做時間差不多了？”
“不能說，不能說。不讓說。”梓夜歌說著，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我就算想告訴你，嘴裡也說不出來。”
想到剛剛梓夜歌猛地地失語，水痕道士點了點頭，不再問，卻是猛地明白，這兩個人是有來歷的。
“那，我的那個串佛珠……”
“還想著你的珠串呢！”梓夜歌笑道。
“你不會真的不給我了吧。”水痕道士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師父留給他的法寶啊。
“我放在盧伊伊那兒了。你想取回來的話可以去找她，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梓夜歌看著他，“我希望你能保護盧伊伊和曉瀾，她們都只是普通人。你是修士，你的生命還有很久很久，抽出幾十年來，保護這兩個弱女子的安全，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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