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森嚴的營地,被邵鋒以移魂大法硬生生破出幾個漏洞。
他心下難免有些得意,但旋即又清醒過來。
畢竟這些蒙古士兵對關押於內的百姓,警惕性不會特別大。
若是從營地之外,以斥候的身份接近,恐怕等不及與對方說話,對方便已開弓射箭,根本沒有移魂大法施展的機會。
所以他剛剛還在暗想,以後若是領軍與蒙古大軍作戰,是否能用此法詐開敵營,現在卻已將其推翻。
離開之前的營地後,這五萬大軍的營地遍佈極廣,一時間也難以尋到關押陳隆之的帳篷,更不知道叛國賊田世顯所在何處。
為防被蒙古軍發現,邵鋒等人襲擊了一小隊巡邏計程車兵,他們多是北方漢兒。拖至暗處,打暈之後,更換上了他們的衣服。
並以移魂大法問出了陳隆之和田世顯所在,這倒是沒費多少力氣。
此時,叛將田世顯被安置在蒙古大營一處靠近馬廄的偏僻地帶。
這裡土地潮溼,髒臭難聞,蚊蠅滿天。慣居北方的蒙古人自不可能住在這裡,對於這名降將,蒙古人也並不看中。
與田世顯打過照面的蒙古將領,多含鄙夷之色,雖不傷他性命,卻也沒給他太好的待遇。
被蚊蟲擾了半夜的田世顯好不容易睡著過去,忽然猛的驚醒過來。
他再次夢見了成都,以及那一批批被蒙古士兵屠殺的無辜百姓。
他夢見自己被滿城百姓的鮮血淹沒,從鮮血當中湧出一支支蒼白充滿滔天怨氣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身體,將他一點點往地下拖去。
直到血海淹沒頭頂,紅色粘稠的液體當中,看到的是一張張憤恨扭曲猙獰的面容,裡面有自己的同僚,有自己的鄰居,有上司陳隆之的家人,有自己的下屬、士兵……
他們一齊張開血淋淋的大嘴,向他撕咬而來。
田世顯滿身大汗,醒來後聞著馬廄傳來的各種臭味,再聽到耳邊蚊蟲的嗡鳴聲,又彷彿重獲新生,竟有一絲喜悅。
他神色猙獰的自語道:“哈哈哈哈,你們都死了!你們這些傻瓜都死了!就算老子拋棄國格尊嚴又如何,但老子最起碼活了下來!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活著才能得到一切,你們都死了,身後事還不是任由他人評判,嘿嘿,活該!大大的活該!”
帳篷外傳來一聲嘆息,“你現在還活著,等會兒卻要死了。”
“嘎嘎,多行不義必自斃!”
“剛剛看他睡著的神態,是在做噩夢吧,哈哈,應該是成都城那數十萬無辜百姓託夢給他,感覺如何?”
“惡靈纏身,能感覺怎麼樣,就算咱們不動手,那也遲早落個無疾而終!”
田世顯驚恐之極,當即準備大呼救命,然而啞穴一痛,卻給人生生制住!
來的江湖俠客,而且還是能縱橫蒙古軍營如無物的高手!
這是田世顯心中所想的,當下自是無比絕望。
邵鋒等人走入賬中,這裡面……地面都沒鋪滿,還有些潮溼骯髒,與其說是帳篷,不如說是監牢比較好。
呂夷說道:“本擬將你千刀萬剮,但如今卻是沒時間做那事,只能借爾首級一用,待來日慰藉成都數十萬亡靈!”
旁邊的淨衣高手一擁而上,將其壓在地上,用生鏽的鈍刀子一點點將其首級割下。
此人啞穴被制,劇痛卻無法出聲,壓抑在喉嚨當中,竟忍受不住,在首級被割落前便生生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