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拉欲言又止。
但一旁的菲奧娜只當做沒看到,一錘定音。
“總之,我們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有兩個——”
“一,這份資料到底是怎麼落到線人手上的;”
“二,知道這份資料線上人手上的人都有誰,而在這些人中,又是誰最有可能為此向線人下手。”
菲奧娜敲了敲桌子。
“我的建議是,從線人原本所在的地方——戈頓集團入手調查。”
同一時間。
另一邊,伊安換了一身裝束,來到酒吧地下的審訊室前,隔著單向透視玻璃觀察室內的“客人”。
為了表示對“從蘇特集團遠道而來的客人”的禮貌,酒吧的保安們並沒有動用什麼血腥刑罰之類,當然,伊安也並不允許他們這樣做,因為哪怕是到了這種地步,伊安也並不認為他們是什麼違法犯罪的不良集團。
他們只是一個……互助團體而已。
對,就像戒煙互助會一樣的正常團體,是一群無依無靠的邊緣人抱團取暖、夾縫求存的小小組織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甚至他也從不承認自己永夜島酒吧幕後老闆的身份,只讓酒吧的員工們叫他伊安、把他當做酒吧裡的一個普通的酒保和幫手就好。
不過直到最後,酒吧的員工們也沒有一個這樣叫他的,而是折衷叫他“先生”,並且平日也沒人敢指使他,只有在重要事件發生的情況下才會請他出手幫忙。
而這也讓永夜島酒吧幕後老闆的身份越發顯得神秘莫測了。
老實說,這真不是伊安的本意,但是……
算了。
總之,當又一次“突發情況”出現時,伊安如往常那樣前去處理。
路上,他拒絕了酒保口中給自己臉上戴一個神秘面具好增添威嚴的提議,更拒絕了那套能讓人憑空老上十歲的全黑手工高定套裝,只換了一身普通的正裝就來到了審訊室前,準備見見這位“客人”,看看她想要對永夜島的大家說點什麼。
但不得不說,這位客人真的是太囂張了。
早在數分鐘前的酒吧舞臺前,就是這位“客人”當眾鬧事,不但沖上舞臺對舞男動手動腳,還將那些昂貴的酒水倒在地上,逼臺上的表演者舔幹淨,甚至還對上前勸阻的保安和客人惡言相向,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後來,在這位“客人”被保安制服準備丟出酒吧的時候,她又嚷嚷著自己是蘇特集團的人,有重要的事要跟永夜島酒吧的幕後老闆談,讓老闆出來見她。
當時的保安們實在拿不準這位囂張客人是膽大包天、扯了張了不得的虎皮當大旗,還是她真的身份非凡,所以才顯得格外傲慢刻薄。兩難之下,他們只能將“客人”請到地下,又將擅於解決問題的伊安請出。
然而,即便是被人“請”到了地下的審訊室裡,這位囂張跋扈的客人也半點沒有人在屋簷下的常識和識時務,反而依然趾高氣昂,對環境挑三揀四,對員工頤指氣使。
這可看的永夜島酒吧的員工們忍不住心裡犯嘀咕了:
這就是傳說中王國南部最大的黑手黨的素養和底氣嗎?
還是說這女人其實是蘇特集團老大的遠親?
不然她怎麼敢這麼囂張?
於是,在伊安買入審訊室後,單向玻璃外的員工們便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他們小聲談論著,竊竊揣測著接下來的發展。
有人認為,被蘇特集團收編或許是件好事,畢竟蘇特集團可是南部最大的黑手黨,簡直是他們這樣的人能抱到的最粗的金大腿了。
但也有人冷笑連連,一口否認。
“才過了幾年安分日子,就忘了我們是怎麼活下來的、忘了我們逃走的時候約定了什麼了嗎?蠢貨!你以為蘇特集團是什麼?慈善家嗎?她們是最可怕的黑手黨!她們裡頭的每個人手上都沾著人命!她們每個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就我們這幾斤幾兩,還想在蘇特集團混?你們的腦子真的還在腦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