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多米尼克面對質疑,凝重點頭,“我已經初步發現一些線索了!”
易文君:“……”
還真有啊?!
沒想到啊小個子,你竟然還真能發揮作用?
易文君表示洗耳恭聽:“什麼線索?”
多米尼克神色越發凝重:“你還記得我們去打掃的那個地下會堂嗎?”
“當然記得。”
你同伴麥倫就是在那裡丟的,並且你還表演了一個當場失憶,這叫她怎麼可能不記得這個地下會堂呢?
多米尼克道:“我認為,書世界的每個地點的出現都是有深意的。就像是閱讀一本小說,第一幕時出現過的槍,在第三幕時必然要響,所以按照這個道理來推測,伊莎貝拉你仔細想想——為什麼我們開場就出現在地下會堂?為什麼我們需要打掃這裡?是不是因為這裡正藏著什麼重要線索等待我們去探索?!”
“……也不一定,你說的第一幕和第三幕是常見的大情節敘事小說,但萬一書世界裡是一本反情節反結構的小說呢?在一段非線性非連貫的現實裡,你怎麼知道你睜開眼看到的是代表開始的‘第一幕’還是代表結束的‘第三幕’呢?而且體裁的不同也不能將這句話生搬硬套,比如說在……咳咳咳!”
迎著多米尼克譴責和不贊同的目光,易文君輕咳一聲:“沒什麼,你繼續。”
多米尼克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我認為,我們在進入書世界後第一眼看到的東西、身處的場景,以及第一件要做的事,或許都有各自的意義,哪怕只是象徵意義。而只要我們將這個‘意義’抽絲剝繭,得出真相,這或許就會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極大幫助!”
易文君點頭:“那你覺得地下會堂象徵著什麼?或者說你認為地下會堂能給我們什麼幫助?”
多米尼克顯然已經考慮過了這個問題,對此侃侃而談:“很顯然,地下會堂象徵著遠離光明的黑暗,而它的三條長廊上緊閉的關押室的大門,則象徵著不可宣之於口的隱秘,最後,在打掃時,那個綠綬帶告訴我們走在長廊上時決不能脫離‘注視’——伊莎貝拉,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什麼?”
“黑暗,隱秘,不可斷絕的注視,它們加起來就是隱匿!是隱匿啊!”
多米尼克說得口沫橫飛。
“‘注視’是主物質界裡保持生命體單獨‘存在’的直接因素,無法被‘注視’的東西,就不屬於物質界,所以當因果倒置時,當物質界裡不處於‘注視’狀態下的東西,就會被‘隱匿’起來——伊莎貝拉,你還不明白嗎,這就是朔月女士的能力啊!那三條走廊上關押著的,就是朔月女士的信徒啊!”
易文君這回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她萬萬沒想到,這多米尼克還真有兩把刷子,在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沒發生”的情況下,竟分析出了長廊關押室內那些人的真實身份。
如果說易文君是那種雖然肯動腦,但顯然更喜歡動手砸桌子的隨心所欲的混亂型玩家,那麼多米尼克則顯然是那種喜歡分析、傾向謀定而後動的秩序型玩家。
易文君覺得偶爾聽聽這些人的想法或許也有別的收獲,於是也正色說道:“就算知道那是朔月女士的能力又有什麼用?這跟我們的目的沒有關系吧?”
易文君客觀說著:“目前的所有線索,跟朔月女士並沒有直接聯系,而她的那群使徒也都被關了起來,現在想來也是自身難保……難道在這樣的巨大風險下,你都想要跟他們合作嗎?還是你覺得他們會知道些什麼?”
多米尼克翹著自己的小鬍子,得意笑道:“你不用試探我了,伊莎貝拉。我堅信小說的第一幕絕對是有意義的,所以我也堅信,地下會堂這個地點的出現也是有意義的!探索這條長廊絕對會給我們帶來出乎意料的線索!而且伊莎貝拉,你也不必掩飾——如果這件事真的跟朔月女士什麼關系都沒有,你剛剛怎麼會突然問起朔月女士的事?”
易文君:“……”
你還懂得舉一反三了??
易文君捏了捏眉心:“所以你覺得,我們不需要探索共助會,而是要趁著夜晚偷溜進地下會堂,探索那三條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