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不明白。
江心嶼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你不會殺我的。”
她沒感覺到江心嶼的殺意,所以才沒有躲開。
阮白篤定的語氣讓江心嶼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是說了句:“這可說不準。”
畢竟他第一次見到她是想殺她的。
阮白感覺江心嶼的心情好了些,雖然很微小,但她就是能感受到。
不得不說,阮白這種對情緒的敏感度實在太強了,至少現在她知道,江心嶼愛聽什麼話,只要順著他的毛擼,應該夠了。
阮白把插入牆體的寒光劍拔下來,雙手捧著遞給江心嶼。
“下次玩劍的時候小心點,注意別傷到自己了。”阮白善意地提醒道。
江心嶼斜睨阮白一眼,把劍拿回,因為賭氣,故意把動作弄得大了些,指尖不小心刮到了阮白的手心。
阮白的注意力還在江心嶼的面具上,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撓了一下,疑惑地看向江心嶼。
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有點圓圓的,像是貓的眼睛,當看向別人的時候,會有種你是她的全部的感覺。
觸及到阮白的目光,江心嶼表情有一瞬間地不自在,所幸因為臉上帶著面具,不會被阮白看到。
“沒什麼,剛不小心碰到了。”江心嶼難得的解釋了一句。
等解釋完,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阮白:是這樣啊。
她還想說點什麼,只聽江心嶼幽幽來了一句:“你今日來晚了。”
阮白見他衣冠整齊的樣子,猜想他在等自己,主動開口解釋道:“我今日睡不著,剛剛舞劍累了才睡著,今日沒有按時到來,希望你不要生氣。”
阮白認錯認得很幹脆,江心嶼原本還沒還得及生的氣一下子消了。
阮白既然這樣說了,他也只好放棄生氣了。
“今日的時間不早了,你念半個時辰的書,剩下的時間我教你接下來的招式。”江心嶼一下子敲定了今晚的計劃。
“好。“見江心嶼安排得井井有條,阮白沒有什麼異議,“聽你的。”
許是阮白那句有些寵溺的話,讓江心嶼的腳步一頓,心底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小奴隸不會對景懷柯說什麼“聽你的”這種話,她只會說“是,遵命”。
而對他,她好像總是格外地寬容,比如今日,他拿劍指著她,那劍若是偏了分毫,她就死了,但她不僅沒有勃然大怒,反而擔心他。
這個差別,讓江心嶼一時間不知怎麼反應。
一定是她太會偽裝了。
他一點也不想承認阮白對他的在意。
他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
阮白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她和江心嶼並沒有那麼熟,她居然說出這句話。
是說她太過放鬆以至於太過隨意了,還是說她太過信任江心嶼了呢?
兩個阮白都不想選。
“跟上。”
就在她還在糾結自己言語不當的時候,聽到了江心嶼冷冷的聲音。
阮白立刻把這些想法拋之腦後,跟上江心嶼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