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也有許多,尚在阮白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阮白打了清水,慢慢清洗自己身上的傷口。
越是獨處的時間,阮白的頭腦越冷靜。
她總有預感,景懷柯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阮白憂愁地看著天花板,手下的動作不停,拉開衣服,擦幹淨周圍的血跡。
江心嶼的神識還依附在鐲子上,剛剛開了會小差,等再次出現時,一睜眼便看到了阮白褪去外衫,拉開衣領的那一幕,瞬間被嚇得中斷了法術。
一個眨眼,客棧的情景驟然一變,依舊是暗無天日的魔淵。
江心嶼躺在床榻上,扯過旁邊小桌子上的話本,滿是煩躁地蓋在臉上。
臉上的溫度一直退不下去,他一把使出一個冰系的法術,雪花從空中飄落,黑暗映襯出雪花五彩斑斕的白。
等到溫度降了下來,他才覺得好過一些。
然而,只要他閉上眼睛,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副場景。
江心嶼蹭的坐起身來。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阮白不知道江心嶼此刻在經歷著什麼樣的煎熬,她正準備睡覺。
臨睡前,依舊給花澆點水,檢視情況。
朱槿花還是早上那樣的小綠芽,看著這綠色的小芽,那一瞬間,阮白覺得身上的疼痛得到了緩解。
她好像明白了那些養花人的心情了,這種生命的萌芽,真的很讓人心生鼓舞。
至少,花草不會辜負你。
當你認真地去照顧它時,它也會給你回饋。
如果,能記錄朱槿成長的全過程就好了,這一想法一冒頭,越發不可收拾。
阮白在儲物袋裡搜尋一番,在角落的一個箱子裡,找到了留影石。
這下真的可以了。
在空山派的那段時間,阮白沒少惡補知識,包括各種常見法器的用法,也都記下來了,其中就有留影石的用法。
只需要給一點靈力驅動,然後放在合適的地方,便可以記錄了。
等做好這一切,阮白不忘和朱槿花道晚安:“晚安,朱槿,你可要快點長大啊。”
江心嶼驟然聽到這一句話,眉頭微皺:又是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