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黑無常輕輕做了一個姿勢,讓王默先請,他們二刃帶她去見閻君,順帶倆黃泉路上的異事稟告他們。
王默抬起眼皮看了他們二人神色恭敬,不像是虛假的人,便收了心思,去見見他們。一同尋找小白,她有預感,若找不到小白,很有可能會發生什麼大事來。
“我……我是不是之前見過你?”季白揉了揉痠痛的頭,看著對面的男子,臉色蒼白,輕聲問道,然後咬著唇,緊緊攥著衣角,她不太確定他會不會告訴自己。
她剛剛看著他的臉,腦海裡依稀記得他的臉,覺得自己應該見過他,卻奈何就是記不起,頭疼難受。
“小瑤兒,很想知道自己忘了什麼?哪怕記起來之後。”會後悔的?男子看著季白蒼白的臉頰,心裡抽痛著,輕輕將手覆在她臉上,抹去了通紅眼角滑落了眼淚,柔聲問道,卻未說出最後一句。
“我……我想知道。”季白看著他眼裡的痛苦,面頰上冰涼的觸感,嘴角扯出一個苦笑,垂下眼睛,呢喃著,看樣子自己真的忘記了一些事,一些青瑤記憶裡和鐘衍從未告訴自己的事。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趁著他們還未來,就隨我去看看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吧。”輕輕撩了撩黑色衣衫,便起身站起來,微瞌著眼眸,深深呼吸著,然後輕聲道,便朝門外而去。
季白看著他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知為何,心裡堵的難受,看著自己的手心,沒由來的咳嗽,便撐著桌子,跟在他身後。
看著他落寞的身影季白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想要抓住他的衣衫,男子垂著頭,引著季白穿過蠻長的樓廊,看著枯舊的門房,陳舊的燈籠,就像走過漫長的歲月一樣。
男子推開了門最後的一扇陳舊的花窗門扇,睨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垂著頭的季白,聲音低沉著,“進去了,你就知道一切了。”然後領先進去。
季白看了一眼,房間裡陳設特別,有屏風,雕窗,銅鏡等,不像是男子居住的但是女子居住的房間,深呼吸著,屏氣凝神,踏入門檻,走了進去。
男子隨手從梳妝匣上拿出一枚銅鏡遞給她,季白莫名其妙看著他給自己一面鏡子,低眸看著手上的銅鏡,明黃的鏡面,四周刻著複雜的花紋裝飾著,似乎年代已久。
“躺在上面。”指了指翠色床幔搭下來的床榻,聲音沙啞道。
“你想……想幹嘛?”季白看著他指著床榻,頓時嚥了咽口水,磕磕巴巴說著,緊緊抱緊了手中的銅鏡。
“你不躺著怎麼接受記憶?”男子抬起眼皮睨了季白一眼,眸子裡充滿了嫌棄。青瑤整個腦子裡胡亂想著什麼。
季白白了他一眼,便朝床榻而去,聽話的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掛著的翠色床幔,心裡不由得一陣緊張。
男子運起靈氣,手指飛舞著,身上流竄著流光,結著法印,送到陳舊的銅鏡上,頓時季白抱著的銅鏡發出一陣白光,頓時耀眼的光芒射出,季白下意識閉上眼睛,結果昏睡了過去。
法印打下,手中的銅鏡發出“咔嚓,咔嚓”的碎裂聲來,男子看著季白平靜甜美的睡顏,神色複雜著,揹著手忍不住顫動著,不知道他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心裡默唸著,希望你回來之後,不要怨我,讓你記起了你最不願想起的那段記憶。
王默被他們一路引到了閻王殿,一路上瞧見不少鬼魅投胎,輪回,她驚奇的發覺到這裡鬼魅無精打採,就像是喪失了神魄,只有軀殼,沒有自己鬼魂的意識。
走到閻王府時,心裡的胸悶,嘴裡湧上一股鐵鏽味,頓時王默身子一軟,撐不住吐了出來,看著自己的血濺在草尖上,頓時草葉枯萎,化為一縷煙霧消失,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神色微微一變,沒有想到小白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了。
“姑娘,可還好?”黑無常看著王默莫名其妙吐血,臉色有些蒼白,現在身後看不清她的神情,和白無常相視一眼,兩人微微點頭,白無常領先進去通報著,留下黑無常輕聲問道。
“沒事,我們快去見他們,不然真的來不及了。”王默嚥下口中的腥甜,看了手腕上的紅線,撐起身子,回首微微一笑,便腳步虛晃踏進了閻王殿裡,希望還能來得及夠阻止小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