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似乎感受不到她的怒意,甚至挑釁性的將手邊的最後一隻河豚扔了出去,那隻胖胖的河豚呈拋物線一路飛向牆壁,遭受撞擊後被稍稍彈了回來,掉落在角落裡滾了一圈後,停在了一隻兔斯基的腦袋旁。
岑湛把床上的玩偶全部清空後,伸展四肢,身高體長的他幾乎佔據了床的三分之二,他將右腿支起來,一手墊在腦後,一手拍拍床上空餘的那側,“上來吧。”
回應他的只有一個大大的白眼。
錢多多把地上的公仔一個個撿起來,看著被男人佔據的床,抿了抿唇,一臉忿忿的將所有玩具安置在飄窗上放好,才回到床邊,“你為什麼要扔掉它們?”
岑湛支起上身,長臂一撈,就將人攬入懷裡,他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你好香。”
誰和你說這個了?!
錢多多一時氣不過,亮出爪子,狠狠地在他胸前撓一爪,岑湛悶哼一聲,聲音變得有些暗啞,“勾引我?”
眼看男人又要壓上來,她急忙推脫道:“今晚不行!”
“為什麼不行?”他有些按捺不住了,薄唇有意無意的在她臉頰、鎖骨、肩膀處舔吻,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錢多多被他撩撥得全身發軟,卻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就是不可以,今天、今天我不想做……”
岑湛不想強迫她,撩撥無果,只能趴在她身上隱忍不發,不甘心的在她臉上重重啃了一口,“真是敗給你了。”
她不敢亂動,生怕踩雷,好一會兒男人才平複下來。
安靜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錢多多抓著岑湛手把玩著,揉捏著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摸著他手心指腹處一層薄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著:
“岑湛,你過完年就二十八了吧。”她聯想著當初那張紙條上的資訊,如此猜測著。
“嗯。”
“人們都說,男人三十而立,那請問:快三十的岑湛先生,你的事業呢?你的成就呢?”
岑湛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耳垂,“我不需要什麼作為,這不還有你養著我嗎?”
“你這種鹹魚思想是不可取的。”錢多多義正言辭的指出他的錯誤,“我們不能坐山吃空,不然將來我們的子孫後輩就只能上街乞討了!”
她的話音剛落,岑湛原本柔和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僵硬,他抿緊嘴角,用被子把兩人包裹住,強硬的壓下懷中人的小腦袋,“時候不早了,該睡了。”
“啪”的一聲燈關了,房間陷入一片漆黑,錢多多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的窩在他懷裡沒有掙紮,“那,晚安啦,ua~”
她的睏意來得很快,在男人懷裡調整了一下姿勢,便慢慢的睡著了。
岑湛看著黑暗中錢多多熟睡的小臉,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他撫摸著她的臉龐,面上是掩飾不住的眷戀,“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比你想象的、還要不堪,那你,還會毫無芥蒂的接受我嗎?”
他當然等不到答案,他也不願意讓她知道他那些不堪的過往。人都是貪婪的,岑湛也不例外,他想要的,是她的一輩子。
……
大年初二,本是走親訪友的日子,只是錢多多和岑湛在a市都沒有什麼需要走訪的親戚,所以對他們來說,與平日也並無不同,在這個舉國歡慶的節日裡,兩人依舊雷打不動的窩在家裡發芽。
看電腦看了太長時間,錢多多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廢了,她擠出兩滴鱷魚淚,在茶幾上翻找著那架防輻射眼鏡。找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上次臨出門時,好像把它順手放在玄關櫃上了。
她穿著拖鞋踢踢踏踏的來到玄關處,果然在櫃子上找到了,剛要拿著往回走,卻隱隱約約聽見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