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血肉飛舞而出,男人死不瞑目,轟然倒地。失去了作用的複制人也像跟面條一樣塌了下去。
“od an.”紅頭發的女人輕蔑一笑,站起身,嫌惡地擦掉臉上的肉碎,一瘸一拐地來到老漢身邊。
抽刀挖出對方手臂裡的晶片貼到自己身上,而後戴上車子裡的警帽,驅動懸浮汽車揚長而去。<101nove.ut!”
最後一幕戲完美收場。餘妍從“汽車模型”上跳了下來——其實就是一塊裹著綠布的雙排座椅。
科爾曼對這段無實物表演很滿意,一直誇個不停。身為導演他的性格簡單粗暴,好就誇,壞就罵,這樣交流起來更方便。
餘妍最怕的是一些性格比較“文青”的導演,拍的不好也不說,只是默默地離開機位,讓演員自己細品。
深秋的氣溫本就凜冽,再加上大雨冰涼涼的澆在身上,餘妍此刻覺得自己像個小雪人,涼到無極限。手腳早已凍的沒知覺,脫掉靴子,鞋子裡倒出一灘厚厚的積水,肌膚也因長時間泡水皺巴巴的。
劇組為了保密不允許助理進組,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熱茶餘妍小聲道謝,幾口喝完,去臨時搭建的浴室沖了個澡,拿起電吹風吹頭,和身旁的演員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出來後幾個核心主創聊了聊下午的戲份,科爾曼看眼手錶,宣佈休息。
盡管餘妍沒少在海外拍戲,但這還是第一次和純粹的好萊塢團隊合作。這裡的節奏比國內劇組明顯慢許多,休息時間更寬鬆些,還有雙休。
對於餘妍這種習慣了連軸轉的演員來說,初來乍到還覺得奢侈,後面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臨走前她還向負責後勤的工作人員鄭重道謝,走出攝影場地,大門外是一片光明。溫暖的陽光照在肌膚,彷彿從冰冷的陰曹地府重返人間。
場地的看守人員看清餘妍的面龐後將手中的甜甜圈囫圇吞下,為她解鎖出行的小門:“餘小姐,下午見!噢——對了,街對面有個年輕人說是來接你的,我讓他把車停到前面去了。”
看守伸出滿是曬痕的粗壯手臂指了指停在下坡的一輛白色轎車,江冶正坐在車內看書。
餘妍點頭向看守致謝,踢了踢靴子的鞋尖,徑自朝他走去。
有心靈感應似的,江冶趁著翻書的間隙往車窗前瞥,瞧見餘妍的身影登時從駕駛座下了車,張開雙手等著她來抱。
幾個月沒見,江冶的氣質與之前有些微不同。餘妍說不上那具體是種什麼感覺,就像一團鮮明的色塊忽然沉澱下來一樣。
以往外放的氣質都收了起來,不笑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沉寂內斂。雜七雜八的銀飾不見蹤影,頭發也剪短了,用發蠟抓了個淩亂的側分。寬松休閑的褐色西裝外套搭配幹淨的白襯衫,長褲,白板鞋。
餘妍差點以為他是隔壁片場出來的文藝片男主演。
不過這身跟餘妍的風格蠻搭配的。餘妍自己穿的也是複古的法式裙,米白雪紡吊帶,小碎花,長至大腿分叉,腳上踩得是v口的裸色牛仔靴。
都是複古。
餘妍剛靠近,江冶就把手收了回來,攀上她的手臂搓了搓:“不知道冷的麼?”說完,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套她身上。
“我自己有外套。”餘妍將系在腰間的牛仔外套取下,江冶順勢接過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別說,兩件外套都是寬松版型,換著穿也沒什麼問題。
眼見他又要親上來,餘妍瞧見身後走來的同事葉蓮娜,忙用手擋在他面前:“剛在片場吃了大蒜。”
“你騙小孩啊。”江冶扒開她手,不由分說地在她唇角輕吻了一下。“這麼嫌棄我,不會揹著我偷偷跟其他男人好了吧?”
“少放屁。”
在他的注視下餘妍目光一陣遊移,江冶順著她往後看,兩個白人在往這邊走。餘妍索性將整個上半身埋進他懷裡,江冶下意識抱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