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師請恕罪,是師兄們都有事,才讓我前來的。”
樊覺林頻頻點頭,謙卑的笑著,對於老者言語中的鄙薄,沒有絲毫感覺。
他進入【神兵閣】,是為了學習更高明的鑄器之術,這是他自小就夢寐以求的,而身為他的師長,這位老者鑄器大師無論如何對待他,都是沒有什麼的。
在樊覺林看來,想要習得高超的鑄器之術,被師長當成狗一樣使喚,也是沒有什麼的。這是身為一個鑄器學徒,必然會經歷的過程。
此時,老者鑄器大師怒容滿面,本來被秦墨這麼一鬧,他們這一行人就是面目無光,卻又是發作不得。
現在,看到樊覺林這樣灰頭灰臉的模樣,老者更是怒氣攻心,冷冷低聲道:“老師?老師是你小子能叫的麼?快點滾出去,再慢一步,就從【神兵閣】中永遠消失。”
離開【神兵閣】!?
樊覺林身軀一抖,本來謙卑的臉上,浮現恐懼之色,這是他最懼怕的事情。
當即,樊覺林連忙轉身,快步朝著大廳外奔去,腳下則是一滑,不小心跌倒在地。卻是不敢停留,手腳並用,連滾帶爬,朝著偏廳的大門衝去。
這樣狼狽的舉動,引起周圍人群的一陣鬨笑,也使得在場【神兵閣】的鑄器大師們臉上更加無光。
“這樣愚鈍的小子,帶出來幹什麼?”
“這次回去後,立刻將他趕出【神兵閣】,還嫌不夠丟人麼。”
幾個鑄器大師看向老者,這般低聲說著,而老者也是冷著臉,點了點頭,同意了這樣的安排。
這幾個人的聲音雖小,卻是瞞不過在場眾強者,也瞞不過天生耳聰目明的樊覺林。
偏廳門口出,樊覺林站在那裡,轉頭看向老者,這是他伺奉了三年的老師。雖然這位老師從未教導他什麼,卻從平時的鑄器中,樊覺林學到了許多高明的鑄器之術。
“老師……”樊覺林聲音低微的開口,注意到老者冰冷的面容,他的一顆心也是沉了下去,一片冰冷。
他很清楚,這位老師非常要臉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表示,他恐怕再難在【神兵閣】待下去。
“就這樣,離開【神兵閣】嗎……”樊覺林腦海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應。
周圍,人群的神情都很冷漠,確切的說,誰也不會關注這樣的一個小插曲。
一個鑄器學徒,哪怕是【神兵閣】的鑄器學徒,並不會有人會注意。
要知道,一個鑄器大師手下,鑄器學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之多,其中能夠得到真傳的寥寥可數。其中的大部分,都是負責打雜的地位。
何況,這個鑄器學徒即將被趕出【神兵閣】,就更加沒有關注的價值。
這時,秦墨則是停駐腳步,轉頭又看向翁大師等人,斗篷下若隱若現的銳利眼神,使得這群鑄器大師們心驚不已。
“說到賠償,我忽然有了主意……”
秦墨的話語,使得翁大師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這年輕人忽然提出索要賠償,恐怕是非常苛刻的要求。
然而,秦墨卻是抬起手,指向樊覺林,道:“我手下正好缺一個打雜的,就讓此人以後跟著我吧。”
話音落下
整個偏廳中的人群一片寂靜,許多人則是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秦墨,又瞧了瞧站在門口,灰頭灰臉的樊覺林。
人們面面相覷,都認為是不是聽錯了,直到秦墨又重複了一遍,翁大師等人才確信,他們並沒有聽錯。
這神秘的年輕強者是什麼意思?
索要賠償,卻只要【神兵閣】一個打雜的鑄器學徒,這是對【神兵閣】裸的蔑視嗎?
翁大師等人臉色青白交加,都認為秦墨此舉,就是存著蔑視【神兵閣】的用意。否則,如何連鑄器大師鑄造神兵的賠償都不要,偏偏要一個即將被趕出【神兵閣】的鑄器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