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秦墨化身“羽先生”,為簡月璣補全刀骨,他體內的劍魂之力,與其刀骨奧義產生共鳴,也由此徹底激發了刀骨的力量,使之瑕疵盡去。
若非是這樣,僅依靠【子午流注刺法】,憑那時秦墨的實力,以及狐狸那時的妖族王火,並不足以將刀骨完全補全。
這樣的情況,也使得秦墨與簡月璣之間,有著若有若無的一絲共鳴。確切的說,這是劍魂之力,與簡月璣體內的刀骨的聯絡,這是兩種武道奧義的相互吸引。
從過某種意義上來說,簡月璣的刀骨並未徹底補全,尚差最後一步的淬鍊,即是與秦墨的劍魂之力碰撞,在刀與劍的交鋒中,使刀骨經歷最後的淬鍊,徹底的凝成。
簡月璣的這種感受,秦墨能夠感受,也很清楚,只是他的感受並沒有那麼強烈。
而對於簡月璣則不同,她是天生刀骨,她的武道就是刀道,再無其他。
兩人沒有多言,緩緩後退,站至數百丈之外,遙遙相對。
擂臺的一端,秦墨整理了一下衣襟,取下了佩劍,握在手中。經過【青焰琉璃火】的偽裝,【狂月地闕劍】顯得有些狹長,其劍鞘佈滿古樸花紋,勾勒著瑰麗的紋路。
這種花紋,是劍武皇朝昔日的鑄器風格,在那座古皇朝的遺址中,銀澄對於這些紋路很喜歡,就以這種花紋對【狂月地闕劍】進行偽裝。
對面,簡月璣一襲黑色勁裝,上身是裸露前臂的短衫,手臂的肌膚如雪般白皙。她佇立在那裡,提著黑刃佩刀,刀鞘上雕刻著點點星痕,這種花紋是以前沒有的,想必是拜入碎星刀宗後,又雕刻上去的。
“你要小心了,我這一戰,會動用最強的刀技。碎星刀技,最強的刀技是殺伐之技。”
纖手握在刀柄上,簡月璣這般提醒,絕美容顏古井不波,躋入一種莫名的狀態,氣息若有若無,彷彿徹底消失了一樣。
她的氣勢,與前一戰和骨羅截然不同,並沒有鋒芒畢露,卻讓人莫名心悸。
“自然是要用最強之技,若是你我一戰,連刀劍合鳴都無法出現。那就徒惹人笑了。”
秦墨握著劍鞘,並未拔劍,舉著帶鞘的長劍,遙遙三點,這是劍客與刀客之間的禮節。
“好!碎!”
一聲輕喝,簡月璣的身形一閃,已然不見,只是瞬息之間,她與秦墨的距離就只有三丈,其速之快,令無數觀戰者駭然。
鏗鏘!
下一刻,黑刃長刀出鞘,刀鋒斜撩,從一個無比刁鑽的角度,似刺似劈,直入秦墨的一處要害,其出刀的角度,時機,都是防不勝防,刁鑽狠辣到極點。
偏生,這一刀揮出之時,漫天刀氣迸射,虛空如水般盪漾,卻是沒有破碎,無盡星輝從刀鋒溢位,充斥著一種炫目的美麗。
這一刀的光輝,如夢如幻,卻又誰能想到,其光輝之下蘊含的,則是無與倫比的殺機。
外城的山峰看臺上,眾多年輕天才眼睛眯起,身形一陣發涼,即使相隔這麼遠,他們也能感到那種充滿殺機的炫目刀勢。若是換成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也在心中滋生出一種不願抵抗的感覺。
這一刀的刀意,竟能惑人心智,實是極度可怕。
面對這樣的刀勢,秦墨眼皮微動,卻是眼簾低垂,右手握著劍柄,揮劍而出,其速度看似極其緩慢,卻是不偏不倚,恰好命中了黑刃長刀的來勢。
叮……
星輝四溢中,連著劍鞘的長劍頂端,點在了刀尖上,一圈圈劍意、刀意頓時擴散,朝著四面八方湧去。
一瞬間,擂臺地面上,出現了無數的筆直裂痕,其深度直透進去,幾乎要將整座擂臺切成粉碎。
叮叮叮叮……
劍鋒,刀尖並未後退,而是不斷碰撞,如針尖對麥芒一樣,瘋狂的點刺在一起,無盡氣勁碎裂奔流,一片片火星飛濺而起,形成無比絢爛的情景。
此時的擂臺上,只見劍影、刀光如虹般掠起,不僅劍氣、刀芒的餘波破壞力驚人,就連刀劍碰撞的音波,也是無比可怕,輕易就將擂臺護罩洞穿了一個個孔洞。
“啊……”
“這聲音不要聽!?”
“這是蘊含高深劍意、刀意的音波,快閉鎖六識……”
遠處的山峰看臺上,許多年輕強者武者耳朵,耳中不斷滲血,也有的是鼻孔、嘴角滲血,還有的受到刀劍之光的刺激,眼角浮現血絲……
山峰看臺四處,撐開一個個真焰護罩,老一輩強者們及時出手,護持晚輩們的安全。
誰也沒有想到,十強戰的第二場,這對年輕的劍客、刀客的對決,會爆發這樣的鋒芒,其劍意、刀芒之盛,讓許多老一輩劍客、刀客都感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