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粗衣大漢笑聲未絕,便是栽倒在地上,氣息微弱,嘴角不斷滲出慘綠之血,胸膛一道慘綠爪印浮現,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一時間,整個酒肆的人都慌了,趕忙上前攙扶粗衣大漢,有人已是淚流滿面,悲呼簡帥莫走,屬下立刻去陪您……
望著一片混亂的場面,秦墨嘴唇蠕動,轉頭看向青衫中年文士,道:“這位老哥的傷勢,確定難以治癒了麼?”
“這麼多年了,連王都都派人過來救治,也是束手無策。”
青衫中年文士很平靜,似是早已接受這個事實,卻是眼角溼潤,“可惜,他最後一個心願,就是想找個人,好好喝一頓,也是難以如願了……”
秦墨眼簾低垂,喃喃自語道:“既是喝了老哥的酒,又拿了他的東西,總是要盡一盡人事的。”
“我有一套秘法,或許能緩解老哥的病情,現在他半隻腳離死不遠了,就試一試吧。”
“你!?”青衫中年文士瞪眼。
“你沒有別的選擇。快做決定,否則我走了。”秦墨催促道。
聽著秦墨這樣說,在場眾人皆不相信,但是,此時此刻,粗衣大漢已是奄奄一息,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在秦墨的要求下,一群人圍起四面布牆,作為暫時救治之所。
同時,秦墨告知青衫中年文士,再取藥效更勝十倍的這種美酒,準備在一旁,以備粗衣大漢甦醒時飲用。
片刻,四面布牆之中,只有秦墨、粗衣大漢兩人。
“喂,臭小子。你又想擅自給其他人施針,你當本狐大人不存在麼?”銀澄不悅的聲音響起。
這頭狐狸很是鬱悶,這兩天以來,秦墨又是給松鼠施針,又是給這酒鬼大漢施針,簡直視靈魂交易契約如無物,明明優先治療它才對。
“這位老哥的美酒,銀澄閣下你也喝了,鐵柳樹的種子,我也拿了。”秦墨這般說道。
銀澄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捻著一根【子午流注針】,秦墨深吸口氣,暗道,這位酒鬼簡老哥,希望【子午流注刺法】有用吧,也算還了你一筆酒資。
嗖嗖嗖……
手臂揮動,秦墨施針如飛,憑他現在武師四段巔峰的修為,已能勉強將這種刺法的第一層施展出來。
四周,負責警戒的魁梧大漢們,聽著布牆之內,不斷傳出粗衣大漢的痛苦呻吟,一群人神情焦慮,恨不得衝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片刻後,不遠處一群身影趕來,為首的正是絕美少女簡月璣。
聽到布牆內的聲音,簡月璣容顏一變,修長雙腿一動,百丈距離猶若咫尺,已是站在酒肆前。
其中一個護衛連上前,恭聲道:“月璣小姐,簡帥他……”
話音未落——,布牆中忽然傳出粗衣大漢的一聲慘叫,簡月璣臉色冰冷,抬頭望去,美眸中射出一道刀氣,撕拉一聲,將一面布牆割裂。
只見布牆之中,一位戴著狐紋面具的男子站立,木桌上躺著粗衣大漢的身影,那雄偉的身軀呈現一片慘綠,身形蜷縮,不斷髮出淒厲的吼叫。
這樣的情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該死!你這惡徒之前在林園轉悠,原來是想暗害簡帥!受死!”
一聲暴喝,之前那俊朗青年手持玉笛,身形翩翩,疾掠而至,玉笛發出陣陣音波,匯聚成一道無形音劍,襲向秦墨的腦袋。
這一記音攻之技,快、狠、準,顯露男子先天之境的深厚修為。
“糟糕!”
秦墨心頭狂震,只覺身形已被這道音劍牢牢鎖定,先不說他剛施展完一套“子午流注針”,筋疲力盡。即便真氣絲毫未損,憑他武師的修為,也不可能擋住一名先天武者的攻勢。
這時,耳邊響起銀澄的急呼:“抬掌,捏碎這道音劍!”
下意識的,秦墨抬手探出,他的手掌頓時一變,一層焰氣湧動,繼而凝結為青色薄紗,宛如戴著一隻青紗手套。
咔嚓……,這隻手掌握住那道音劍,有力一捏,竟是將音劍握成粉碎。
下一刻,秦墨身軀青色光華閃爍,嗖得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