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檢驗過徐玲的屍體,便說,“女子是被利器劃過脖子,流血而亡。”
桓林瞧著徐憐兒的屍體,心兒又開始疼了起來。
吳老六繼續說,“她全身裸露,井底有撕碎的襦衣,下體有殘留汙穢,死前被人姦汙過,是奸殺案。”
桓林脫了錦衣替徐憐兒遮擋著身軀,雙眼已是淚花閃動。
在吳老六詫異的眼神裡,他長籲口氣,拭拭淚,“風沙有些大。”
桓林自我解嘲過,取來被兇手撕碎的衣襟,仔細的打量,自言自語的說,“按作案的手法,兇手是不是嚴之傑?”
吳老六點了點頭,與他低聲說,“殺人手法,傷口痕跡,與之前五宗奸殺滅門案一樣,兇手應該就是嚴之傑。”
關西大盜嚴之傑終是到了,吳老六雖身為衙役,是捉老鼠的貓,想起嚴之傑的可怕也是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桓林卻不見一絲恐懼,面色平靜的說,“老六,管好嘴,沒定案前,兇手便是兇手。”
他不欲大肆聲張,想將嚴之傑到來的訊息給瞞了,吳老六連連應了。
桓林側頭瞧著前來官府報案的流民阿犬,“你何時發現兩人的屍體?”
流民阿犬是從靈州逃難來的,衣衫襤褸,抹抹額頭的汗水,“是在昨夜入夜時分。”
桓林輕‘哦’一聲,逼近幾步,厲聲說,“你夜間來仁義坊做什麼?”
阿犬一愣,報案卻被當作兇手來審,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說,“這......我沒......”
他言不達意,言辭閃爍。
桓林冷冷的追問,“心懷不軌?”
阿犬這才知被他認定是兇手,這是殺頭的大罪,不禁大驚失色,不敢再有隱瞞,連連搖手說,“不!不!他妹子美貌,我......時常偷看他妹子沐浴。”
桓林狠狠扯過他衣領,“看了之後就心癢難耐,貪圖美色,奸殺滅門?”
阿犬嚇得面無血色,“我來時,便見到血跡和屍體,小人冤枉啊!”
桓林不耐煩再與他多說,冷冷的說,“來人,押了!”
他三言兩語便草率的斷案,認定了報案人阿犬就是兇手,孫秀兒皺皺眉頭,不悅說,“桓林,這......斷案當有證據才是。”
桓林瞧了瞧全無血色的阿犬,又瞧了瞧滿臉怒容的孫秀兒,心頭暗嘆。
這個嚴之傑的身份神秘,還與各縣的富商有勾結,在官府或許也少不了眼線,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使得他布的局功虧一簣,此事知曉的人越少越好,甚至包括孫秀兒。
奸殺滅門案的兇手,只能先由阿犬擔著,以麻痺嚴之傑,事後再替阿犬翻案,作出補償。
桓林直直瞧著孫秀兒說,“其一、他深夜來此,非奸即盜;其二、他覬覦女子美色,有奸殺的動機。罪證都在,這阿犬至少也是疑犯,該押去衙門嚴加審問。”
他連珠炮發,孫秀兒一時也無法反駁,蠕動著嘴唇。
幾個衙役將流民阿犬摁倒在地,用繩子捆了,阿犬大呼著冤枉,被押到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