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兩人幾乎同時進擊,兵刃交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卻是不勝不敗之局。
明崇儼的劍術是以快取勝,移形換位,劍鋒過處挽出了漫天的劍花,呼嘯做聲,繞著劉幽求猛攻不止。
劉幽求則是守得穩如泰山,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雙手持著橫刀,揮舞出耀眼的刀芒,看似笨重,卻守了個密不透風。
明崇儼雖佔了主動攻勢,但氣力卻不如劉幽求,刀劍連續交擊之下,他的虎口已被震得發麻。
兩人再鬥了一刻鐘,明崇儼始終破不了劉幽求的刀鋒防禦,虎口已被震裂,再難以繼續搶攻。
他後退三步,收劍入鞘,拱手說,“不愧是關內第一遊俠,今日你我以平手論,如何?”
桓林是暗暗好笑,以明崇儼的霸道,若是還有半分勝算,豈會輕易認和?他明明就是撐不下去了,才以和休戰,挽回面子。
劉幽求也不去與他計較,也收回了橫刀,拱手說,“若明道長再攻一炷香時辰,我是必敗無疑,今日比武,還是明道長勝了。”
他爽快的認輸,是給足了明崇儼面子。
明崇儼一笑,側頭看著桓林說,“我現在就是殺你,你,大管家也會不服氣,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既然說我會死,我與你立一個賭約,加強護衛什麼的,我全不需要,若一個月內我死不了,你輸命給我;若一個月內我真的死了,與人無尤,我的命就輸給了你。”
這個明崇儼,真是自信到了極端自負。劉幽求此時已有些後悔,不該將明崇儼留在桓府,但明崇儼話已出口,一切已無可挽回。
明崇儼既然要賭,桓林也無可奈何,笑了笑說,“就依明道長的。”
桓老夫人和劉幽求互望一眼,明崇儼是天皇、天後身邊的紅人,他既然自負到不需護衛,還要與桓林定下賭約,也只能由得他去了。
桓老夫人也開口說,“幽求,桓林口無遮攔,得罪了明道長,先將他押到北苑別院軟禁看守起來,待一月後再行發落。”
她當眾處置桓林,就是要平息明崇儼的怒火,等一個月後縱是明崇儼不死,也好為桓林再行求情免死。
明崇儼對桓家的處置很是滿意,笑了笑,轉身去了。
桓老夫人狠狠瞪了桓臣範一眼,怒極而笑,“三兒,為了一己私怨,你竟去向明道長通風報信,太讓娘失望了。”
桓臣範也是被逼無奈,桓林是知道他和桓鐵勾結貪贓內情的人,所以是必殺無疑。他本想報信激怒明崇儼,借明崇儼之手宰了桓林這心腹大患,卻不曾想,被大管家劉幽求給強行保了下來。
“啪!”
劉幽求扔出了一本賬簿,落在桓臣範面前,“三郎君,好好看看,這些年,你勾結桓鐵侵吞了桓家三萬貫錢財。”
賬簿,是桓林背地裡交給劉幽求的,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了桓臣範侵吞家産的一筆筆賬目。
桓臣範顫抖著揭開賬簿,看了幾頁便嚇得面無血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請娘親恕罪!請娘親恕罪!”
“回東苑閉門思過,未經我允許,不準再出東苑半步!待今次事後,我會和大兒、鶯兒、大管家、諸位執事商議,要不要趕你回譙縣龍亢桓氏老家。”
桓老夫人冷哼一聲,從他身邊緩步走過,不再看他一眼。
桓臣範的家主夢就這麼破滅,癱倒在地,顫抖不止。
桓林見了桓臣範的慘狀,卻沒有半點喜悅,他的煩心事更甚於桓臣範。
明崇儼會不會死,他本來是毫不關心,但現在卻與他的命運息息相關,若今次真的改變歷史,明崇儼這次沒死,立刻就輪到自己倒黴。
木已成舟,他也只能暗暗祈禱,“老明啊!我這不是要咒你死,我也是為了保命,實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還是快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