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兒見依雲哭得委屈,怒視著桓林說,“桓林,你是出了名巧言善辯,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韓坤知機的替桓林圓場,“秀兒,現在桓林和依雲各執一詞,怎麼就能判定依雲說的是真話,桓林就是呢?於理不合嘛!”
桓林沖著孫秀兒拱手說,“小娘子,我想再問你,區區在下算不算翩翩郎君呢?”
孫秀兒目光掠過樣兒俊俏的桓林,沒好氣的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桓林失笑說,“原來小娘子也承認了在下是金玉在外,那為什麼不懷疑是依雲覬覦我男色已久,早想佔為己有,幾番不成,惱羞成怒,再誣陷呢?”
這麼恬不知恥的話桓林也能說出口,孫秀兒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怎麼能接他這番羞人的話兒,粉臉鐵青,對他是又氣又恨。
“哈哈哈哈!”
馮小寶早笑得彎下了腰,吳老六是性情中人,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韓坤強忍著笑,拍了拍驚堂木,強作肅然說,“桓林,馮小寶,還有你,吳老六,公堂之上,不許嬉笑胡鬧!”
韓坤令人再次取了桓林的證言,按手印畫了押,就著被桓林攪渾的水,趁機開始拉偏架、和稀泥,“秀兒,證人的證詞也有了,我看這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就是筆糊塗賬,糾纏不清嘛!桓林平日裡又沒有作奸犯科的劣跡,我看,就責令他賠償依雲幾貫錢,或是打幾棍子發落了罷了。”
此案雖是韓坤在審案,決定權卻在孫縣令的掌上明珠孫秀兒手上,她若是不鬆口,韓坤也就不敢放人。
孫秀兒雙眸閃動著猶豫之色,就這麼放過‘淫賊桓林’,她是心有不甘,但就依著現有的證人證詞,真是雙方各有說辭,甚至還是桓林那方的更合乎情理,若強行判定桓林這次是未遂,這未免也太過武斷。
突然公堂之下,一個聲兒朗聲說,“稟縣丞大人,我是桓府外院執事桓鐵,有話要說。”
桓林一驚,說話的人竟然是桓鐵,他也來了縣衙。
韓坤本來已可判案,一百貫安安穩穩的收入囊中,卻突然出來個桓鐵,臉色一沉,不悅說,“好,你說。”
桓林瞪了瞪桓鐵,暗想,“這人終於還是忍不住親自跳出來了,看來是不致自己於死地決不罷休了。”
桓鐵大步來到大堂之上,掛上滿臉的笑容,“稟韓縣丞,桓林此人喜女子絕非首次,在桓府就有過一次,桓府女婢芷茗。”
韓坤對著桓鐵就沒了耐心,不耐煩的說,“今日審的是孫縣令藥鋪的案,桓府有沒有女婢被,桓府自行處置便是。”
桓鐵朗聲說,“既然韓縣丞不願審小案,我再揭發個大案,桓林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巨匪,還請韓縣丞,小娘子明察。”
十惡不赦的巨匪?
桓鐵這話兒一出口,在場眾人,連同韓坤、孫秀兒都是一愣,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
韓坤沉吟說,“十惡不赦的巨匪是什麼說法?”
桓鐵朗朗的說,“韓縣丞,小娘子,你們有所不知。這個桓林的滔天罪行可是隱藏極深。他明面的身份是桓家管事,其實真實的身份是嶺南道巨匪嶺南十三少的首領灰狼,身上可是掛著十來條人命,在臨縣扶風縣也有幾起無頭命案,如今是潛伏在桓府,準備伺機在本縣再做大案。”
桓林一愣,暗叫不好,這個桓鐵為了對付自己倒是煞費苦心,連自己初見薛鶯時編的故事也打聽了出來。在這個關頭來這麼一招,倒還真是又刁又狠,令人難以招架。
桓鐵當眾揭發桓林是掛著十條人命的巨匪,韓坤、吳老六這兩個收了薛鶯錢財的,是面面相覷,突然冒出這麼個驚天大案,誰還敢替桓林擔著幹系?
韓坤狠狠的瞪了瞪吳老六,送上這麼個巨匪的賄賂,令他是措手不及。吳老六自知這次是收錢翻了船,嚇得滿頭大汗,忙連連擦拭。
孫秀兒怒而起身,指著桓林面門說,“好哇!還以為你只是個的淫賊,原來還是個巨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