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何夫子顫巍巍的來到薛鶯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謝少夫人仁心!謝少夫人仁心!”
薛鶯扶起了何夫子說,“夫子,你安心的去吧!臨行之日,我會親自為你送行,再奉上錢財十貫。”
何夫子再次深深鞠躬,羞於再看桓林一眼,步履蹣跚的去了。
薛鶯的這個處置可說是面面俱到,既趕走了何夫子平息眾怒,又人性化的免除了皮肉之苦,展示了桓家對老門客的寬容,收買了新門客的人心。
桓林對這個看似溫柔似水的少夫人,不得不刮目相看,暗自檢討,自己今次還是鋒芒太露,太過隨性而為,今後一定要引以為戒啊!
薛鶯朗聲宣佈說,“桓林這次策論精彩絕倫,又剪除門客裡的毒疽,立下大功,外院門客管事的職位由桓林暫代,賞錢五貫。”
桓林聽了大喜,這就是既升職又加薪的節奏哇!五貫錢的賞錢真是毛毛雨,能升任門客管事才是最重要的,至少是踏上了桓府的管理階層。
他忙沖著薛鶯拱手說,“少夫人的眼光比伯樂還要厲害些!”
薛鶯看了他一眼說,“桓林,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你自己是千裡馬呢?”
桓林被她看穿了心思,笑了笑說,“伯樂、千裡馬,缺一不可。”
薛鶯當眾提拔了新入府,資歷最淺的桓林,眾門客是議論紛紛。
芷茗又站出來反對說,“少夫人,桓林才來桓府就提拔為管事,是不是太倉促了?”
這是芷茗第二次與薛鶯唱起反調,這對主僕間微妙的關系,終是引起了桓林的疑心。
薛鶯側頭看了看她說,“管事之位,有能者居之,如何夫子這種混年歲就能當上管事的,今後絕不能再出現!”
芷茗還想再說,見到薛鶯神色已頗為堅決,欲言又止,又退了回去。
薛鶯走過與桓林並肩而立,又輕聲說,“做出點成績,堵了眾人之口,還有,今日事了來西苑,給計時手錶上,上,發條。”
桓林嗅著她嬌軀繚繞襲人的香風,一陣陣的心猿意馬,忙低了頭掩飾,拱手應了。
等桓林再抬頭一看,薛鶯已盈盈的去了,看著薛鶯婀娜多姿的背影,暗暗琢磨,薛鶯故意不去學怎麼上發條,難道是想我每隔兩日就去西苑一次?
這個想法太過大膽,桓林一時也不敢肯定。
芷茗來到他身前,瞪了他一眼說,“這次趕走了何老夫子,你當了管事,開心了?”
桓林和她是針尖對麥芒,話不投機半句多,隨口應付說,“執事、管事,還是雜役都是為桓府做事,工作不分貴賤嘛!哈!”
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芷茗陰沉著臉兒說,“你還笑得出來!何夫子是桓家大郎君的啟蒙老師,你就等著大郎君與你計較吧!”
桓林這才知道,趕走何夫子是惹下了什麼禍事,但他卻一點也不後悔,如果再重來一次,他仍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清除何夫子這個桓府毒瘤。
至於芷茗為什麼要寧可違逆少夫人薛鶯也要護著何夫子的原因,也已經揭曉,這何夫子是她姘頭桓彥範的老師嘛!
桓林聳聳肩說,“功是功,罪是罪,我問心無愧,隨大郎君怎麼處置吧!”
芷茗冷冷的盯著他說,“桓林,你以為憑幾句詭辯之術就能當上門客管事,我們走著瞧吧!”
看來芷茗還不打算認輸,後招會接踵而來,桓林颯然一笑說,“妹子既然心高氣傲,第一局輸得不服氣,我們就接著玩第二局,第三局,對小美人,我是真的樂於七擒七縱,收服美人心的。”
他拋了這麼一句,留下呆在原地的芷茗,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