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人的不對付或者說胤禟單方面的不對付便是宮裡頭的老爺子心裡都是曉得一二的。
話說這兩人的仇怨那可以追溯到老早以前,胤禟這貨,自小可謂是又皮又欠,同十阿哥胤俄同為宮中二霸,真可謂切切實實的貓狗都嫌。
也不知這小祖宗到底怎麼盯上胤禛的,時不時的便要跑去撩撥那麼一下。可謂大禍不闖,小禍不斷,胤禛也知道這人尿性,大都不願理會。偏生這下胤禟倒是愈發來勁兒了,終於有一天,這死孩子一把剪刀便將胤禛愛犬的毛剃了個幹淨。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那隻狗乃已故孝懿仁皇後所留。胤禛向來寶貝的很,更何況那會兒的四阿哥到底不若如今端正持重的模樣,甚至性子還有些急躁。心火一上來,追著胤禟跑了半個上禦花園,愣生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胤禟後腦勺的辮子給剪了下來。
沒人能想到這貨居然這麼猛,在場的包括太子大阿哥在內的眾阿哥們當時都驚呆了。
得,這下熱鬧是徹底看不成了。本來以為胤禛就鬧著玩玩,頂多嚇唬嚇唬對方,誰曾想他們這位這兄弟擼起袖子就是幹啊!
好嘛,事情徹底鬧大,最終兩邊都沒討的了好。胤禛因此被老爺子批為“喜怒不定”,自此生生把自個兒憋成了佛爺。胤禟也被訓得狗血淋頭,多活泛兒的人吶,硬是在宮裡縮了半年都不願出門兒,生怕旁人笑話。
想到這裡,胤祺手上複又加重了力道。嘴上也頗沒好氣道:
“鬧什麼呢!又不是沒瞧過!”
能讓一向寬和的五貝勒這般,可見熊弟弟功力之深。
被自家哥哥硬拽著,手裡的酒杯差點就撒了去,胤禟心裡簡直氣的要命。要不是礙於宮裡頭額娘,他早就上手了。什麼倒黴哥哥呀,成天胳膊肘子朝外拐。
也不知道究竟哪個才是他親弟弟?
就這會兒功夫,劫後餘生的老嬤嬤已經飛速將小洪熙抱了回去。
戲臺上依舊咿咿呀呀的唱著。
席間胤禛自顧自的同三貝勒說著什麼,好似並未注意到這裡的官司。大阿哥捏著酒杯,神色嚴肅,不曉得再想些什麼。七阿哥胤佑則低頭盯著眼前一盤什錦糕點,彷彿上面刻著什麼奇花異草一般。後面幾位年紀尚小的弟弟們一個個兒的目不斜視地盯著眼前的戲臺子。
胤祺見此心裡更不痛快了,可見他弟這狗性子,平日裡怕是沒少得罪人。不過這會兒總要有人來圓場的,一旁的八貝勒適時開口道:
“九弟想來也是一時心奇……”
可惜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飲了半醉臉上紅噗噗的胤俄嘿地一聲截斷道:
“可不是嘛,九哥家剛又添了個小格格,心裡可不得眼氣嘛!”
說著還一臉兄弟我們都懂的眼神兒。話說十阿哥最近也是喜得貴子,心裡美得緊,尤其是前頭兩個哥哥尤其是九哥頻頻失利的情況下。
平日裡尚能節制一些,心想不能給他家九哥心裡添刀子,可是如今幾杯水酒下肚,嘴巴一禿嚕便什麼話都往外道。
什麼叫好兄弟,那就是關鍵時刻總能恰如其分地□□兩刀。
不偏不倚,不輕不落,正中紅心。
九阿哥本來便不怎麼好的臉色呱唧就拉下來了。一旁的胤禩臉上一向和煦的笑也僵硬了起來。九弟還好,雖是幾個病殃殃的庶女,但到底好過他,大婚幾年了,膝下尚還空著。
往常關於子嗣的話題胤禩一向是不介面的,無他心裡虛罷了。
眼見氣氛愈發的僵硬,胤褆身為大哥執著酒杯,正準備開口說道什麼,就見外頭內侍來報,說是太子殿下駕臨。
胤褆執著杯子的手立馬便落了下去。
眾人忙收斂神色,起身相迎。便是胤禟也半帶不甘的收起了臉上的忿然。
哪怕是親兄弟,此刻卻也是君臣。
半君之儀,儲君之威,君在上臣為下。這是康熙用了二十餘年的時間一點一滴牢牢鐫刻在眾王公臣下,甚至黎明百姓心中的東西。
便如此時的胤褆,他可以在課堂上與之一爭高下,甚至可以朝堂中與其針鋒相對。但此時此刻,他依舊要站身來,率先上前恭迎這位比他還小幾歲的弟弟。
就如無數次宮宴,他只能屈居下首,看著這位弟弟一身明黃泰然自若地立於群臣王公之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其尊貴,何其驕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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