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那邊都沒回應,蘇知樂眼淚簌地又落了下來,他已經將這個陌生人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他真的很怕......
“我來找,拖住手術。”
電話戛然而止,蘇知樂呆呆地看著漸漸息屏的手機,越陽叫他都沒有反應,直到被他拿走了手機才喚回了神。
“知樂,葉歸零的朋友都很厲害,你放心吧。”越陽其實自己心裡也沒底,但他不希望蘇知樂這麼頹廢,所有的變化都是因為葉歸零,越陽好想把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叫起來狠狠地揍一頓。
等待的時間轉瞬即逝,蘇知樂唯有抱緊著他的外套,才讓他感受到葉歸零還在自己身邊。
“馬上進行手術。”醫生早已準備就緒,就要進入手術室,可走廊盡頭卻還沒有趕來的身影。
“求…求你,求…求你,醫生,能…能不能再等等。”
蘇知樂狠狠地拽著他的衣袖,他的眼眶許是因為哭的太多紅腫起來,格外狼狽。
蘇知樂知道他不能讓葉歸零陷入一點危險,手術的拖延的影響有多大他當然清楚,明明電話那頭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可是蘇知樂卻莫名的相信,或許因為他是哥哥的朋友吧,哥哥的朋友又怎麼會是言而無信呢。
“如果病人因為手術拖延出了事,你要自己承擔後果嗎?”對於醫生來說,眼前這個滿是淚痕的男孩簡直是任性,以為拖住手術就可以不用面對手術風險的抉擇麼?
“知樂,手術拖延越久對葉歸零傷害越大。”越陽也上前勸說著。
“再...再等等好不好。”蘇知樂擦了擦眼淚乞求道,“就...就半個小時,如...如果還...還沒有來,就...就進行手術。”
“真是胡鬧!”醫生怒吼道,”你和病人什麼關系,如果出事了,你怎麼負責?”
“我是他......”蘇知樂話到嘴邊最終只剩下無言的沉默,嘴巴張了張硬是沒說出什麼。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片刻的寧靜,蘇知樂向來人望去。
那是一混血的俊酷男子,周遭散發著冷漠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而他身後緊跟著一穿著白大衣的中年醫生,許是因為太過匆忙,氣喘籲籲。
“dr. prosper,are reay here?”那醫生不可置信地看向拿過病例的中年醫生,後掃了眼身旁還帶著哭意的男孩,急忙跟上了prosper醫生走進了手術室。
“蘇知樂?”
那混血男子走近,眼神冰冷打量著眼前的人。越陽見狀上前,將蘇知樂拉到了身後,對上了男子的目光,彷彿被看透般,強大的壓迫感讓越陽極其不舒服。
“我...我是。”蘇知樂輕輕推了推擋在面前的越陽,硬扯出一抹笑容示意放心,他走向前來,朝著白經年鞠了一躬,“謝謝...謝謝你。”
“不必。”白經年揚了揚手,對上蘇知樂的娃娃臉有些失神,緩和了些語氣,“有prosper醫生在,歸零會沒事的。”
他是在安慰自己?蘇知樂點了點頭,聽到他的話,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你跟我來。”白經年指了指越陽,命令的口吻讓他極為不悅,還是跟著走到了蘇知樂看不見的角落。
越陽提了提金絲眼鏡框,盡是不耐:“你找我什麼事,hite。”
“原來你認識我。”他的話裡卻沒有任何驚奇。
在白經年出現的那一刻,越陽便認出他了。當今國際最炙手可熱的新銳設計師hite,yz兩國混血,父親是z國金融巨鱷,後業務轉戰y國。而母親是y國政府高官,擁有y國對外商貿決定權。
而他居然是葉歸零的朋友,前有江盡寒,後有hite,有時候越陽真是覺得上帝不公平。
“也沒什麼。”
白經年給人感覺像一隻吐信的蛇,猛地張口便將你吞入腹中,他的狠肉眼可見。
四周巨大的氣壓似乎要讓越陽喘不過氣來,白經年的聲音低沉又極具威脅:“就是有些人有些事,你應該看的很清楚。”
“為什麼像葉歸零那樣的混蛋都能得到一次又一次原諒?”
越陽真的不解,今天他看的很清楚,蘇知樂心早就融化了,兩年多的時間他沒有一次恨過葉歸零,談起什麼原諒也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
在蘇知樂心中一直只有那個愛了那麼多年的人,無論自己做的如何,是啊,感激不是愛,就像葉歸零說的自己才是那個可憐蟲。
“這是他們的糾纏。”白經年冷冰冰的瞥了眼眼前的人,作為一個局外人他看的很清楚,蘇知樂喜歡的誰,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