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要不然就依了他們吧。”王妃小心翼翼地說道,但才一說完,忽然覺得身子一飄,神志瞬間消失。
楚王擦了擦劍上所沾的鮮血,向身後的一名侍衛說道:“去,把她的屍體抬走!”說著,又轉向身旁那些噤若寒蟬的王妃內侍們說道:“今後若是有人再膽敢口出妄言,一律如她這般!”
“陛下!”一名朝臣小心翼翼地湊前一步,大熱天的,他竟如同被凍著了一樣,縮著脖子,顫著身子,小心翼翼地繞過那名王妃的屍體,走到楚王面前。
“莫非你就不怕死了嗎?”楚王扶著手中的長劍冷聲問道。
“微臣不是那個意思。”這名大臣身子一抖,盯著楚王手中的長劍,嚥了口唾沫說道:“微臣是說就算南宮統領率軍趕來,恐怕也難以脫困,所以微臣覺得,覺得……”這名大臣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楚王已半拔出了長劍,他怕自己再說下去,恐怕立即就要命喪當場。
“覺得什麼?”楚王的眼睛眯起,盯著他喝問道。
“微臣覺得陛下英明神武,是牧民天子,那陽天乃一區區小兒,只需大王一道聖旨降下,立即就會退兵,伏地授首!”這名大臣一急,連忙說了一大堆恭維的話,結果還沒等他說完,楚王忽然一劍剌來,魂歸雲天去也。
“平日就是你們這幫花言巧語之人,才會讓朕落得這般田地!”楚王這次連劍也不入鞘了,提著依舊滴血入地的長劍,盯著一幹朝臣罵道。
“陛下,微臣有一計可行!”另有一名朝臣在距離楚王一丈以外的地方說道。
“說!”楚王的臉皮一抖,道。
“微臣認為,現在那陽天雖然困圍王宮,但也僅僅只是眼前危急罷了,只要陛下能設法穩住陽天,再多派幾名親信之人設法潛出宮去,向西疆大營武懷調來勤王大軍,屆時我王宮侍衛與勤王大軍裡應外合,不愁宮城之圍難解!”這位大臣一口氣說完,見楚王並沒有打算提劍斬殺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暗擦了把冷汗,長舒服了口氣。
“你說的有道理!”楚王沉吟了一番,點了點頭道:“但如何才能穩住那陽天小子呢?”
“陽天叛逆,號稱是為了清君側,誅伍禍,所以微臣認為,應當將伍銘禮交出去,讓其退兵即可!”另有一名大臣說道,但才一說完,立即就引起了伍氏一黨的反擊,忠於楚王的和忠於伍氏的朝臣們馬上展開了嘴鬥,最後愈演愈烈,眼看著就要打了起來,楚王翻劍砍倒一名朝臣,厲聲喝止,這才又平靜下來。
“交出伍丞相絕對不行!”楚王說到這裡,見低聲朝臣要說話,立即又道:“因為伍丞相根本就不在王宮內,此時若不是已逃出京城,就是被陽天小子給抓了起來!”
“微臣還有一法,可以穩住陽天!”剛才那提議出賣伍銘禮的大臣又上前一步說道。
“講!”楚王急道。
“那陽天之所以舉兵造反,其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其在北疆立了戰功,大王卻未封賞……”
“誰說朕沒有封賞?”楚王一瞪眼道:“朕不是封了他一個兵部侍郎,還打算讓他回京後,就任天下兵馬大元帥麼?”
眾朝臣一聽,心中都暗自不屑起來,當初是封了人家陽天一個兵部侍郎,但後來立即就又追了回去,至於說等陽天回京後升任兵馬大元帥,那根本就是騙鬼的,本就是打算誘陽天隻身入京後,就將他關入大牢的!但楚王現在反臉不認帳,眾朝臣們誰也不敢直認其罪,只能唯唯諾諾,很快就把這罪名推到了生死尚切未知的伍銘禮頭上。而那些忠於伍銘禮的大臣們也明哲保身,卻是一聲都不吭下。
“這第二個原因嘛。”那名大臣又說道:“是因為楚琳公主要改嫁伍劍,惹得陽天大怒,終於發兵入京。”
“這個好辦!”楚王立即大手一揮,道:“立即傳朕旨意,楚琳公主嫁給陽天,任陽天為兵馬大元帥,有功之臣自然當賞,而琳兒嫁給伍劍,是朕本就不怎麼同意的,這些日子倒也苦了琳兒,把她放出來吧!”
“陛下!”那名大臣又急忙道:“這西疆送信之人如何安排?”
楚王猶豫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既然陽天是為此事生怒,朕再加倍封賞他就是,又何需調兵勤王?”
“這……”眾大臣驚訝地看著楚王,他真的有這麼弱智嗎?
“不用說那麼多了!”楚王擺了擺手道:“你們立即準備準備,盡快完成賜婚和封賞等事情,朕今日累了,先去休息休息。”說著,楚王向內侍總管王有林使了個眼色,王有林會意,隨著楚王一起向寢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