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我也!”馮利擊掌笑道:“這塔幹太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豈不是天佑我大楚?胡奴人最重禮葬,單凡頭領人物死時,舉族歇兵止屠,要待七天長生後,才能再動幹戈!而這塔幹太子更是此次進犯大楚的監軍人物,他這一死,敵軍首領敢定要大事操辦,而這次從汴州方向派出五萬騎兵來,恐怕也是敵兵首領知道這處山樑的重要圖佔領此山樑,坐擁攻勢,只待七天長生後,再攻我常河城!”
“呵呵!”陽天笑道:“既然敵人有這般想法,那我們更應當死守此山,讓敵人狡計不能得成!”說完,顏色一肅,向地金道:“你們再入汴州城,仔細刺探胡奴軍隊動向,尋得機會的話,就把胡敵兵首領剌殺掉,就算不成,也要多施破壞,讓敵兵不得安寧!我們這邊,也要乘著這個機會,重整兵力,扭轉局勢!”
“是!”地金等人聽令,也即轉身離去,留下陽天等人,望著已來至山下的胡奴騎兵,開始戰鬥了。
“王二嘎子?”黑暗中,溝壑裡傳來一聲壓得低低的呼喚,雖然對面的胡奴騎兵馬蹄隆隆,根本不可能聽到這溝內的聲音,但這人似乎還是小心翼翼的。
“幹啥嘛?”旁側一個聲音回道,帶著濃濃的豫州腔。
“把你那淬了毒的弩箭借我兩支,我看那最前頭的一名胡奴將領頭帶白帽,恐怕是個大官,我非射死他乖乖的不行!”先前的聲音說道。
“不行!”王二嘎子回答得很是幹脆:“我這是特意從秦五那裡求來的,絕對不能送給你,待會兒你給我指指是哪一個,我替你射死他就是了。”
王二嘎子的聲音才落,忽然嗖的一聲,一支羽箭就射到了他面前的草叢裡,嚇得他脖子急忙一縮,深深的埋入了溝壑內。這一支羽箭似乎是一個訊號,緊跟著後面無數的羽箭就射了過來,漫無目的,卻又密密麻麻,從這處溝壑一直到山半腰裡,總有近萬發羽箭落在這了一片方圓不足百丈的空地上。溝內的黑衛伏兵們先前毫無所覺,立即就有近百人被這些羽箭射中,若非旁邊的同伴連忙握住他們的嘴,恐怕溝壑內早就哀鴻遍野了。
就在距離山溝不足五十丈的時候,胡奴騎兵忽然停了下來,前面長戈騎兵排列,後面密密麻麻的布滿頭纏白孝的胡奴士卒,望著山樑靜寂無聲,空氣中只有火把燃燒桐油時傳來的吡叭聲和偶爾的馬蹄彈動聲。把山溝內的黑衛士卒們急得不行,但偏偏無一個胡奴上前!
“咚,咚咚!”等了將近有半柱香的時間,胡奴的騎兵隊伍裡忽然傳來三點鼓聲,未等黑衛反應過來,胡奴騎兵後面忽然湧出一萬弓箭兵來,半跪在騎兵前面的地上,手持長弓,斜向天空,搭弓引箭,接著聽到:“鐺!”的一聲鑼響,一萬弓箭齊齊射向空中,沒入空際,再向地上射落,“嗖嗖嗖”無數羽箭射向了山半腰中,密若雨點,所向無遺!
陽天在山頂上看到這一幕,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這種射箭方法,注目往那胡奴弓箭兵的射箭姿勢看去,忽然叫道:“雨箭?這不是看那老謀子拍的英雄裡,秦兵所用的箭陣嗎?”
想到這裡,陽天的冷汗立即流了下來,見胡奴弓箭兵果然坐在地上,足蹬弓箭,顧不得其他,連忙喝道:“全軍立即尋著大樹後面隱蔽,快,快!”
士卒們一聽,連忙就往大樹後面避去,但還有一些不相信胡奴羽箭能射這麼遠計程車卒稍一遲疑,立即就被隨後射來的箭雨射中,紛紛中箭,死傷無數!
“這裡距離山下至少有一裡距離,胡奴的弓箭何時間比我中原弓箭還要厲害了?”被陽天拉到樹後藏身的馮利看著剛才所立之處的一簇羽箭,心底下一陣後怕。
“這是胡奴從我中原學得去的!”陽天從樹後往山下看去,見胡奴弓箭兵又轉向山樑另一側射箭,暗舒了口氣,道:“若是沒有猜錯的話,胡奴軍隊裡有精通我中原軍事的人物存在!”
“胡奴的弓箭射這麼遠,若是箭源充足,再緩緩前進,如這密集的箭陣輪射幾次,箭射無遺,就算我再多的軍隊伏于山道。
“咦,你怎麼不躲在樹後石下,卻來這裡做甚?”陽天問道。
“嘿嘿,還用得著躲嗎?”包青嘿嘿一笑,提著那具屍體晃了晃道:“這不是現成的盾牌嗎?往我身前一擋,憑著胡奴弓箭再多,又能奈我如何?”
陽天看了看包青手中的屍體,再看了看那上面布滿的羽箭,回過頭來,與馮利相視一笑,兩人同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