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陽天冷笑一聲,道:“就你這身皮肉,能值五百萬兩銀子?恐怕我就算是貼上楚國首富的標貼,也值不了幾個錢吧?”
“你要如何?”陽天還要說下去,秦泰來卻實在聽不下去了,忽然出言打斷。
“銀子,我要你賠我銀子!”陽天手指敲著桌子,學足了債主的模樣,厲聲道:“你毀我項鏈,傷我身心,想不賠銀子?沒王法了你!”
“無恥!”秦泰來想要呸陽天一口唾沫,偏偏一天一夜只吃了半塊饅頭,滴水未進,現在竟口幹舌燥,喉嚨冒煙,連唾沫都沒有一滴!
“我的確無恥!”陽天冷笑道:“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當初是你不仁,也莫要怪我今日不義!”
“就算是你把我殺了,也別想得到銀子!”秦泰來怒聲道。
“你放心就是,我絕不會殺了你!”陽天說著,遞上自己寫好的書通道:“這是送給你家人的書信,你要不要看看?”
秦泰來伸手搶過那封信,見歪歪扭扭的滿篇都是要求賠償什麼精神、什麼名譽、什麼項鏈等損失錢物,最後折算起來,竟要六百多萬兩銀子,還言稱若是三日內不見銀子,每隔一個時辰,就以他在這裡吃飯住宿為由,加價一萬兩,直到償還銀子為止!這讓秦泰來怒火中燒,立即就把書信撕得粉碎,當下就要向陽天沖來拼命,卻被兩名黑衛死死按住。
“哼,你撕了就是,反正我的字寫得不好,不防乘此機會多多練習一下。”陽天說著,又重寫了一封,再遞到他的面前道:“給你,再撕一次試試?”
秦泰來毫不客氣,立即奪過來又撕了粉碎,接著怒氣沖沖地盯著陽天,竟是你奈我何的架勢。
陽天搖頭一笑,又寫了封,再遞到秦泰來面前道:“再來一次如何?”
秦泰來接過正要再撕,卻忽然發現那上面多了一點內容,仔細一看,竟是聲稱自己撕了陽氏墨寶兩次,加價兩萬兩銀子!
“無恥之極!”秦泰來沒有再撕這價值一萬兩的書信,只是拿在手中,瞪著陽天罵道:“就是大王親筆,也絕然不值一萬兩銀子!”
“但是我勞動所得!”陽天兩眼含笑道:“我動筆寫字,又費心神又費力氣的,一萬兩銀子我都覺得少了!”
“無恥!”秦泰來怒罵一聲,忽然想通了什麼,臉色慘然一笑,道:“你不是想要銀子嗎?若是我死了,你看你如何能賺到銀子!”
“沒關系!”陽天一攤手道:“也不過是沒了幾萬兩銀子的夥食費用罷了,但我可以把你的屍體掛在京城門上,剝光了衣服,塞滿了皮草,想以楚國首富的身份,很多人都想要看看你的裸屍吧?一眼一文,也能賺些錢的。”
“你……”秦泰來只覺腹內氣血翻湧,忽然嘴裡一甜,竟被激得吐出血來,兩眼赤紅地盯著陽天,許久方才緩過氣來,竟是急怒攻心,差點被陽天活活氣死。
“你是一個商人,應當知道商人活著就有機會!”陽天玩弄著筆杆,看著秦泰來慘狀心中毫無憐惜之意,冷笑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並不是我可憐你,相比於你對我的不敬和欺壓,我是想毫不客氣地把你殺了。但我可憐你的十二房夫人,我可憐你的七個子女,還有一家六百多口人,你若是死了,我想你也應當明白,他們會是怎麼樣的下場!”
“這些都是你造成的!”秦泰來強壓著心中怒氣,一字一頓地說道。
“非也!”陽天擺了擺手道:“此事你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為何養了秦善這麼一個好兒子?讓他偷了你的項鏈去賭錢,又被太子殿下給贏了過去?要說我,也只是從太子殿下那裡贏來罷了,你能怪我?”
“你贏那項鏈不過用了十餘萬兩銀子罷了,為何又要訛我數百萬兩銀子?”秦泰來的口氣愈漸了軟了下來,想想這事的確怪不得陽天,要怪,只能怪自己那不得好死的兒子!
“你別忘了,在南京時是你教我的做事要留有退路!”陽天冷笑道:“但你卻欺壓於我,試問換身處之,你能嚥下這口惡氣?”
“但求公子能饒過這一遭,秦某自當銘記於心!”秦泰來撤底的輸了下來,苦著臉乞求道。
“得饒人處切饒人。”陽天背負著手緩緩的站起了身子,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物事,就在秦泰來以有大有希望的時候,陽天卻忽然轉過身來,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但我也知道對敵人要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冷酷無情,很不幸,你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