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情況吳福春處理不了,她佔蔔是強,卻不是專門以醫入道的修士,論醫術,說不定還比不過白家其他技術人員,他們都沒辦法,吳福春更別說了。
接觸母體後,吳福春發現自己跟兩個靈胎確實有所感應,可命運給出的機會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兩個胎兒,無論哪個在她手裡,都會是一樣的命運,兩個靈嬰,有兩條命運,一條在白家,一條在吳福春手裡,至於是哪一個,卦象給出了一樣的機率。
因為,決定權不在吳福春手裡,她不是做決定的那個人,孩子最終的走向自然跟她沒關系。
吳福春甚至從命盤中看到了一個讓她不得不接受白家請求的事情——兩個靈胎裡,跟她命運相關的那個孩子,是下一任錦衣裁縫鋪的繼承人。
錯過這一個,她很難再遇上非常中意的繼承人了。
每一任錦衣裁縫鋪的老闆基本都會四五十歲才開始收繼承人,新繼承人喊上一任都是喊奶奶,很少會提前找繼承人,收類似於自己女兒的孩子回來。
那兩年,吳福春本也打算出去撿個孫女回來培養,就遇上了白家兩個靈嬰,可是隻有其中一個會是她的繼承人兼孫女。
因為這個,吳福春替白家出面,重新找到了在屠家準備抱養新師弟的大師兄。
按照年齡來說,吳福春該喊大師兄一聲前輩,然而她早年跟玄淵有舊,又是忘年交,莫名比大師兄高了一個輩分。
大師兄早已習慣師父交各個年齡段的朋友,不在意被年輕小自己幾千歲的後輩喊字,只問吳福春的意圖。
吳福春說白家那個靈胎,是她命中註定的繼承人,可白家判斷失誤,母體大概會在胎兒四個月的時候死亡,四個月的靈胎無法獨自成活,需要大師兄的醫術保命。
那時候屠亦家還沒同意屠亦去山上當道士,畢竟現在又不是古時候了,就算三生觀有真本事,他們也不想自己家受寵的小兒子去山上過辛苦的生活。
大師兄好說歹說沒說通,這才留在屠家附近,讓吳福春順利找了過來。
對於吳福春的請求,大師兄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答應,救人一命他很樂意,同時他更明白,他就算現在保住了母體的命,等到孩子出生,母體照樣會成為廢人,從而被白家當作藥物出售。
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情,大師兄不是很想幹,做這種事過於缺德。
吳福春卻說:“我覺得還是可以試一試的,我給那兩個靈嬰算的命數裡,有一個可以終止白家計劃的可能,只是可能,需要我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去給她鋪路,不過,你要是願意幫我這忙,那未來我花這個精力,倒也算是彌補你今日不夠光彩的做法。”
去順著白家的意救一個註定會死的靈嬰還延遲了母體的痛苦,對大師兄這樣正直的人來說,就是不光彩的事情。
奈何吳福春說的可能性確實很吸引人,大師兄除了是道士,還是醫生,他看不得白家那些拿人當藥物的做法,每一個送到三生觀的靈嬰,他們都供奉在靈堂裡,只希望那些靈嬰將來可以有一個好的轉世。
既然吳福春說可以終止白家的計劃,大師兄猶豫後同意了,獨自去白家幫助母體盡量活到兩個靈胎可以順利出生的時間,而吳福春暫時留在屠家勸說屠家人讓屠亦上山當道士。
大師兄換道去了白家,見到母體情況後才知道多嚴重。
這麼說吧,大師兄哪怕已經走到了母體身邊,除了那個高聳的肚子,她根本看不出來母體是活的,彼時母體全身都是皮包骨,面板泛著灰白,幹枯的四肢像枯枝一樣,眼眶凹陷,那些埋葬多年的幹屍看起來都比母體健壯。
白家族長親自帶著資料給大師兄看,說他們前三個月都不知道是雙胎,很奇怪,明明這一胎為了靈嬰更強,他們是做了受精卵篩選的,沒道理漏了一個同卵雙胞胎進去。
大師兄不好貿然動手,先看了資料,繼而發現,母體抽取卵子的時候剛巧是排卵期,也就是說,吃藥加大排卵數量跟她本身的排卵期重合了,這才導致多排出了卵子,成了雙胎。
當時大師兄還問了技術人員,說為什麼不先推算母體的排卵期?
白家的技術人員還很茫然:“她是專門用來生育靈嬰的母體啊,為什麼要算排卵期?”
簡而言之,白家沒把這些需要生孩子的母體跟靈嬰當人,所以不會跟正常醫院一樣以顧慮孩子跟母親為重,但凡他們把母體跟靈嬰當人看一點,都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大師兄聽完就想甩袖走人,必須時刻唸叨吳福春的話才硬忍著沒走。
孩子已經懷上,還要全部保下來,因為不知道具體哪個靈嬰才是錦衣裁縫鋪的繼承人,大師兄只能盡力施為。
之後大師兄花了整整三天來抽取母體肚子裡的靈力,母體全身只有肚子看起來像活的,而且非常大,彷彿塞了一個三四十厘米口徑的圓頭炸|彈在肚子裡。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付老闆:心疼母親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