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理幹淨,付生玉先插上蠟燭,擺正,再捏訣點燃,普通的火點不燃這種能燒一週的小蠟燭,它本身就是特製的,一般能燒超過一天的蠟燭都很大。
而錦衣裁縫鋪自己做的蠟燭,放了特殊材料進去,很難燃燒,捏訣點靈火才能慢慢燒盡,持續一週。
準備換香的時候付生玉覺得香爐裡的沙子不是很新了,糾結了一下,還是拿去倒掉換新的沙子。
香爐裡要用細密的白沙,雲城只有一片海灘上有這種沙子,摸起來跟粉末一樣,要是去打滾再沖海裡,這些沙子還會進入衣服的邊縫裡,比衣服針腳都細。
沙子半年去取一次,之前付生玉跟屠亦去釣魚順便帶過一缸回來。
換上新的沙子,付生玉點燃九根線香,退後一些,雙手舉起:“奶奶,明天,我會跟朋友去給你遷墳,那地方雖說風水不錯,可我不希望您被人打擾,咱們暫時去三生觀住一陣子。
“您就當去見見老朋友,還有,回頭我給您找個風水更好的墓園,如果您喜歡安洛鎮,在那落戶也行,反正屠亦在那,平時往來香火肯定不會少,您不說話我就當您同意了。”
說完後付生玉舉著香等了一會兒,祠堂內沒什麼動靜。
沒動靜就是同意的意思,付生玉便將線香分開成三分,在香爐裡按品字的位置插好。
接著是燒紙錢,不管何時點香添油,總要燒一會兒,算是打擾了先人的歉禮。
一籃子紙錢沒一會兒就燒完了,付生玉倒上茶水熄火,最後跟牌位說:“那奶奶,我明天就在吉時過去,您今晚好好休息。”
從後院小樓回到前院,付生玉想去提前做點飯菜,去祭拜總不能兩手空空。
到了院子才發現鄒覺在走廊上盯著天空看。
付生玉詫異地看著他:“鄒老師 ,你現在還學會了夜觀天象嗎?咱們可不能偷偷學習獨自進步啊。”
大家偏科手牽手,誰先進步誰是狗!
鄒覺聽罷,白她一眼:“這玩意兒要這麼好學,我還當什麼歷史老師?我是剛才覺得這外面有人。”
說自己不學無術是跟家族裡其他同輩人比的,鄒覺的天賦其實不差,他只是心思不在這上面,相對來說,他的修為不算低,反應也快。
付生玉想了想,跟他說:“大概是白家那群人,他們本來就跟蹤我,不過這麼大咧咧地進出我家,是真的沒禮貌。”
“白家……”鄒覺皺起眉頭,“那他們來看我做什麼?不是應該去看你在做什麼嗎?”
下午鄒覺回來的時候付生玉就跟他說過附近有白家派來監視的人,不過不是靈嬰,基本不用管,反正他們也拿不到任何訊息,現在把吳福春的墳遷走比較要緊。
“我也想知道,等我一下,我去抓個回來問問。”付生玉冷笑一聲,轉身消失在原地。
讓他們跟著是付生玉不想在遷墳之前被別的事情分散注意力,從小吳福春的教育就告訴她,死者為大,紅白喜事最講規矩,不宜多生枝節。
可有的人啊,就是給臉不要臉,還真以為自己多有本事呢,主人家沒邀請就敢擅自進來,之後豈不是想取而代之?
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沒必要給什麼面子。
鄒覺看付生玉要出去打架,也帶上毛筆追過去:“等等我,我也去!”
付生玉消失的下一瞬,出現在鄰居家的屋頂上。
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的男人躲在簷角後,幾乎融入黑暗裡,他或許自信自己的藏匿手段,哪怕聽見了付生玉說抓個人,也沒走。
悄無聲息在男人身後浮現身影,付生玉用力一踹,直接把人踹到錦衣裁縫鋪院子裡,剛好砸在要出門的鄒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