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付生玉的嘲諷,白金道袍並不生氣,他招來殺神身體,讓對方更靠近自己一點,說:“那是你以為的,只要是人,誰不想要力量呢?這麼強的身體你都能隨意打敗,你真的很成功。”
哪怕是誇獎,聽起來都不像是給人的,付生玉摸摸箱子:“大兄弟,我說,實在不行,咱們去唸一下書吧?我是我奶奶吳福春教出來的,如果當年我留在白家,現在就是其他靈嬰的模樣了,你們不念書真的有問題的知道吧?”
正在調息的屠亦聽到這句話都忍不住贊同地點頭,不念書害死人啊。
白金道袍笑容冷了下來:“別提吳福春,她是個不誠信的人,當年的事情,是她自己違約了,不過好在,她死前教出了你,倒是可以將功折罪。”
“你這就有點蠻不講理吧?我聽白嬰說,我當時天賦跟修為都加在了白嬰身上,離開的時候都斷氣了,就算我後來活過來了,也跟你們白家沒有任何關系啊,誰知道這具身體裡存在的魂魄,還是不是當年在白家出生的那個?”付生玉越說越覺得自己不是白家人。
她這麼聰明機智,哪裡是白家這連話都聽不懂的樣子!
對此,白金道袍解釋說:“白嬰跟你說的事情其實大部分都是真的,靈嬰不能是雙胞胎,雙胎很難控制,所以我們對於雙胎的處理都是一樣的,殺掉一個,並且把被殺的那個身上所有天賦與修為都加到另外一個身上,只是吳福春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竟然讓你活了下來。”
付生玉若有所思:“雙胎一般有心電感應,自身的交流程度會超過同外界的,不方便你們洗腦,就像我跟白嬰,因為我不被你們洗腦,所以白嬰反而逐漸對你們警惕起來。”
白金道袍贊賞地頷首:“對,雙胎以上出生的孩子很難控制,不要用洗腦這麼難聽的詞彙,我們只是希望他們能追求更高更廣的世界而已,可惜白嬰了,其實她的修為是遠超其他靈嬰的,奈何她不爭氣啊。”
說著,白金道袍還做出了一副惋惜悲嘆的模樣,看著挺情真意切,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真情實意在裡面。
“扯了這麼多,你並沒有回答我,你是不是白家族長,”付生玉微微眯起眼,“會不會,白家有兩個族長呢?”
白芪說族長親自過去抓了屠亦過來,屠亦也說抓自己的人穿著一身白金道袍,然而,衣服可以重複,人卻未必。
聽完付生玉的話,白金道袍愣了一下又重新笑起來:“哈哈哈,是我忘記了,我確實是白家的族長,付老闆,我們之間其實也能坐下來好好說話的,不如我們換個整潔地方,商量一下事情?畢竟我們請您來一趟不容易。”
“不用了,就在這說吧,萬一你說得我不愛聽,我可以直接走人。”付生玉毫不客氣地拒絕。
被付生玉拒絕,族長也不惱,付生玉要是輕易答應了,他才要警惕:“既然這樣,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需要的時間有點長,希望付老闆您能耐心些聽。”
付生玉用餘光掃了眼狀態還不是很好的屠亦,點頭:“你說,我盡量聽。”
族長沒有錯過付生玉對屠亦的關注,他笑了下,緩緩開口:“白家是殺神的後代,但是朝代更疊,我們早分成了很多部分,只有主家,依舊追求著家族原本的榮耀,那就是再次製造一個殺神!”
等對方說完,付生玉注意到對方話尾的用詞,是“製造”,不是鄒覺說的複刻。
這兩個詞不說完全相反,其中意思細究起來卻也不相同,後者多了複制的意思,複刻可以說是重新一個殺神白起,前者的意思,就很微妙了。
是複制,還是用人命培養新殺神?
族長自顧自繼續往下說:“可是,我們後人試圖去徵戰沙場,想再製造一個殺神出來卻發現不行,我們就猜測,會不會是殺神並沒有消失,而是飛升了呢?他位列仙班,神位沒有空出來,自然不會再有別的人飛升。”
“那你們製造那麼多靈嬰,是想把他從神位上拉下來?”付生玉打了個哈欠問。
聞言,族長輕輕搖頭:“我們怎麼會對祖先不敬呢?我們知道問題所在後,暫時放下了追求,畢竟我們還受庇佑,那就沒必要再去製造一個殺神出來,可是後來……”
在這個族長的描述中,似乎是後來各種戰亂,白家被分為了好幾派,他們自己爭起來了。
每一派都說自己是最初的殺神傳承後代,他們在爭誰應該做本家。
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在一次次爭鬥後忽然提出了一個想法——哪家能讓殺神的恩澤降臨,哪家就是白家主支。
有句話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成了神註定無法再摻和人間事,付生玉一直挺著沒飛升就是還沒在人間待夠。
白家所有派系做了很多工作,想盡了辦法,就算是利用戰爭,打得也是有輸有贏,不像被殺神庇佑的樣子,他們花了上百年去爭到底誰能得到神的恩澤,最後卻誰都沒得到。
這個時候,就有人跳出來說:會不會是神已經拋棄他們了?
是啊,成了神,就算是雞犬昇天,升的也是那一代,沒飛升被留在原地的,當然就是拋棄的意思。
追慕多年的先祖拋棄了他們這個事情對白家人沖擊很大,他們一直覺得自己應該算在雞犬昇天的雞犬中,不說權傾朝野,至少無論何種爭鬥都應該戰無不勝才對。
承認信仰崩塌往往有兩種可能,要麼,打碎牙和血吞,接受自己塌房了的事實;要麼,瘋起來,神不愛我,那就弒神!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付老闆:就很想借用劉隊長一句話,封建迷信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