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付生玉聳聳肩:“都行,對誰吉利都跟我沒關系,晚上我會準時到的。”
“不,付老闆,上面的時間是開始量尺寸的時間,希望您能早些到,可以嗎?”英姨緊張地問。
付生玉嘆了口氣:“知道了,晚上我會來的。”
山上其實環境不錯,要是不忙,付生玉大概就不下山了,只是現在鄒覺他們忙得很,付生玉想著他幫了自己不少忙,今天白天既然還有空,不如回去給鄒覺搭把手。
至於英姨主人家奇奇怪怪的事,只要不害人,付生玉沒有探究的興趣。
熟悉路之後付生玉上下山速度快了很多,上山一趟再回到基地時還不到中午,她跟警員打了聲招呼去找鄒覺,半路上還遇見了武方和。
武方和帶了幾個警員,每個人都揹著巨大的揹包,不知道是要去做什麼。
付生玉不好打擾他們工作,就沒過去打招呼,放慢了速度慢吞吞摸到鄒覺之前在的帳篷,裡面的教授已經把石棺開啟了。
跟付生玉之前說的一樣,因為石棺只能從下面開,不管是翻轉棺材還是直接開啟,裡面的屍體跟陪葬品必定有一定的損壞。
教授們想了各種辦法,最後在地上墊了很厚的墊子,只有放置在石棺內部邊緣的幾個陪葬品滾到地上碎了。
鄒覺在幫忙緊急修複,這些都是文物,哪怕碎了依舊很珍貴。
除此之外,還有依舊放在棺材板上的幹屍,它穿著顏色素淨的衣服,從年代上看,應該是很久遠的時期了。
教授們沒有馬上將它翻轉過來,得先做檢查。
古時候有用水銀保持屍身不腐的習慣,在不能確定幹屍用了什麼東西來製作的情況下,貿然去動是很危險的,有可能會中毒。
瞿教授看到了付生玉進來,過來跟她打了聲招呼:“付老闆,今天這事得感謝你,還有啊,你奶奶的事鄒覺跟我說了,你節哀啊。”
付生玉愣住:“瞿教授,您也知道我奶奶?”
“知道啊,你奶奶業務很廣的,不過,我們挺多年沒見了,一直都覺得還有時間,說不定那天雲城就可以敘敘舊,沒想到……”瞿教授看起來有些難過。
這個年紀正是要面對死亡的時候,送走老朋友,就意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了,難免唏噓又惶恐。
付生玉頓了頓,說:“瞿教授,我奶奶是生病去世的,生死有命,活人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是對死者最好的交代了。”
“你說得對,”瞿教授嘆了口氣,想起來付生玉要去工作的,便問,“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去工作嗎?”
“啊,晚上才去,白天在山上沒意思,想著鄒覺這邊也忙,幹脆就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付生玉笑著解釋。
瞿教授一聽,皺起眉頭:“你們家的工作,挺危險的,不能白天解決嗎?”
認識吳福春的人,多多少少知道她本職是什麼,瞿教授看付生玉這麼年輕,實在是不想她出意外。
付生玉擺擺手:“沒事的,我就是去給人量尺寸,平時要靠手藝吃飯的,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半夜鬼敲門。”
既然付生玉都這麼說了,看她多少也繼承了吳福春的本事,瞿教授就不說什麼了,問她會不會畫畫,如果可以的話就去幫鄒覺的忙。
所有繪畫類的工作都是鄒覺跟另外兩個教授頂著,其實比較辛苦。
付生玉身為服裝設計師,手繪是基礎,她就找到鄒覺。
剛才她進來鄒覺就看到她了,等她過來掃了她一眼:“晚上要忙的話,不如白天休息休息?昨晚你也沒怎麼睡。”
“還好,我還年輕,頂得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付生玉開啟一張折疊椅坐到鄒覺旁邊。
鄒覺在清理幾個瓷片,他放下小刷子,拿了一套新的工具給她:“你就當來玩吧,幫忙把灰塵刷幹淨,這些瓷片最後修複只能上釘,得弄幹淨點。”
付生玉接過來,手法嫻熟地開始幫忙清理。
看著她的動作,鄒覺忍不住笑著感慨:“真不愧是家傳手藝,比我那些學生強多了。”
“他們也只是缺經驗,多來幾次就熟了。”付生玉清掃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奇怪,“對了,你們不是已經鋪了墊子嗎?怎麼還是碎了這麼多?”
鄒覺手一頓,壓低聲音對付生玉說:“剛才你沒在,我們用了東西支撐石棺底板,可是跟鬧鬼似的,一開棺,裡面的東西嘩啦啦就掉了出來,我們撿都沒撿得回來,加上帳篷就這麼大,這些就滾到墊子旁邊摔碎了。”
聽到鄒覺的描述,付生玉也覺得有些奇怪,仔細觀察著手裡的瓷片,隨後放到鼻子邊聞了聞,頓時眼神一凜。
“不對,這瓷片原先肯定裝著什麼東西。”付生玉說完,起身去找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