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鄒覺立馬貼緊車門:“我去,他這麼毒的?難怪敢現在就來找你呢,他要是在車上掰斷了這玩意兒,咱倆必定中招啊。”
話說完了,石白還是沒反應,鄒覺有些疑惑:“阿玉,他怎麼不說話?”
付生玉抬抬下巴:“我剛用絲線綁住他了,一根在他脖子上,說話會把脖子割斷的。”
能夠殺死人的東西有很多,絲線類的一般有魚線和琴絃,而付生玉的線是用來織布的蠶絲,又細又韌,靠著力度,不說切斷頭,送他上路還是沒問題的。
石白就是感受到了時刻要割裂自己脖子的力度才不敢動彈,而且剛才他的手指已經感受到那些絲線的威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就是被勒斷的。
“阿玉你堅持住啊,我現在劉隊長打電話。”鄒覺掏出手機說。
“讓劉隊長帶上防疫的醫生來,要是真的有什麼事,咱們三個就得給全雲城的人民賠罪了。”付生玉一邊盯著石白跟安瓿瓶一邊說。
鄒覺忙點頭:“對對對,還得預防這個zhadan。”
他們本身就在去警察局的路上,現在警方過來少了一半時間,在聽鄒覺說車上有可能裝著病毒的安瓿瓶時,劉錦立馬安排人去疏散人群,而且找了消防隊的準備現場消毒。
時間一點點過去,石白手上的血流了整個袖子都是,他似乎難得禁了,想動一動,那些線卻立馬繃緊了。
付生玉一直舉著手保持絲線的平穩,似乎不會累:“石白,你堅持會兒,警察很快就到了。”
感受著脖子上勒進了皮肉的絲線,石白沉默著,不敢說話,這次他認栽了,沒想到自己做得這麼隱蔽都能被發現。
而且,他再一次懷疑付生玉到底是不是人,一個人怎麼可能把絲線玩到這種程度?
上車時他完全沒感受到絲線的存在,等到自己要去掰斷安瓿瓶的瞬間,手指就被勒斷了,總不能付生玉早就發現了他的意圖在等著他動手吧?
周圍的車子漸漸減少,警笛聲從遠處傳來,劉錦給鄒覺打了電話,問現在什麼情況。
鄒覺立馬接起來開了擴音,說:“現在阿玉還控制著石白,安瓿瓶目前沒事,不過我們都不敢碰它,需要專業人士來。”
“行,我現在帶人過去,我喊你開啟車門你再開啟。”劉錦提醒道。
電話並沒有結束通話,劉錦帶著全身防護的醫務人員過來,周圍又完全消毒過之後才過來讓鄒覺開車門。
車門開啟的同時,石白掙紮著想逃跑,付生玉立馬把鳳凰扣丟過去系在車窗上,長長的布條擋住車門,生生攔住了想掙斷絲線逃跑的石白。
來給石白上手銬的劉錦都被付生玉嚇了一跳,震驚地看了一眼後座的付生玉,接著反應迅速地給石白戴上了手銬。
另一邊車門剛好被開啟,防疫人員小心翼翼地去拿安瓿瓶。
付生玉松開了絲線讓對方拿走安瓿瓶,自己沒敢動,不過拉回來了鳳凰扣跟布條,好讓石白被帶下車。
下了車後石白還想逃跑,被警察們按住,推進了警車裡。
經過檢查,確定安瓿瓶表面是幹淨的,沒有病毒洩露出來,可能是醫藥公司裡留著的病毒樣本毒株,被石白帶了一點出來。
他自己用的是最高等級的防護口罩,只要小心一點,或者病毒不多,他自己不會出事,而沒戴口罩的付生玉跟鄒覺大概就要中招了。
一次或許症狀還不會很嚴重,之後他們還要繼續見面的,幾次下來就是鐵人都頂不住。
縱然確定了病毒沒外洩,警方依舊給小黃車跟付生玉兩人進行消毒,以防萬一。
處理完後付生玉跟鄒覺兩人要一塊去警察局做筆錄,解釋今天下午的事情,重點是詢問付生玉。
作為審訊室老熟人,劉錦都跳過了前面那些流程問題,直接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及付生玉為什麼那麼做。
付生玉回道:“因為我看到他走路的時候一直若有若無地護住自己的口袋,人走路不會一直擋住自己的口袋,要麼伸進去要麼不管它,所以我就懷疑他有什麼動作,關於這個你們可以去看巷子口的監控錄影。”
從石白到來開始,付生玉就做好了對方可能要做什麼事情的準備,本來還想給武方和發個訊息備案,結果武方和主動發了訊息過來,付生玉就放下心隨便弄了。
不過石白很謹慎,付生玉跟他交流期間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直到兩人從錦衣裁縫鋪店門口走到巷子口小黃車途中,付生玉發現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口袋。
安瓿瓶很小,付生玉看不出來裡面有什麼東西,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她時刻警惕著,一上車就把繡花針紮在了副駕駛上。
提前放好定位的線,石白每一次活動都在纏繞細細的、幾乎看不見的絲線。
石白提到流感病毒並且戴上口罩的瞬間付生玉就想明白了他想做什麼,於是直接拉緊了絲線,就是她怕口袋裡的東西還是會破碎,幹脆直接拉斷了石白的手指。
沒有手,她就不信石白還能把病毒弄出來。
關於付生玉的口供,在警方把巷子口的錄影調出來了確定她說的都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