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付生玉的決定肯定不會坑他,鄒覺沒考慮一會兒就把日記本掏出來遞給武方和,這日記本他一直放在大衣內袋裡,不敢疏忽。
武方和接過本子,覺得兩人都奇奇怪怪,翻開一看,幾乎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抬眼震驚地看著付生玉,嘴巴張張合合,卻沒法發出聲音,他震驚到失聲。
付生玉嘆了口氣:“武警官,這是小女孩兒葬禮第一天她姐姐給我的,那時候小於警官沒帶人來,他們害怕被報複,所以把證據交給我們,希望我們到外面的警察局幫忙舉報。”
一頁頁翻過日記本,上面的記錄跟村長他們說得,有些出入,到底誰說得是真話?
許久,武方和合上筆記本,認真地看著兩人:“其實……這個案子裡,其他都可以解釋,包括這個影片跟這個日記本,但是,有個問題,是我們始終無法判定的點——黃微掉下山崖,怎麼死而複生的?”
鄒覺跟付生玉都沒回答,他們在猶豫,到底要怎麼說。
而武方和似乎沒有要他們馬上給答案的意思,接著說:“那天,我送付小姐你回到民宿後,單獨來了這邊,聽到他們說,二十六號那天……”
葬禮第一天,小於警官回來,武方和送付生玉回民宿,兩人在民宿門口分開,接著武方和就去了夜席附近的巷子暗中觀察。
他蹲守的地方剛好靠在一戶人家的廚房後面,他聽見了裡面做飯的一家人在討論黃微的事。
事實上因為鄒覺在,他們警方有時候都會産生黃微在這個事件裡隱身了的錯覺,包括一柳村的人,好像從來沒人提過黃微,要提就只說鄒米。
屋內的女人說:“老頭,這幾天我總覺得心慌,會不會是那個黃微,沒死透啊?”
“瞎說什麼?他跟那個女人都被我們燒死了,不會再活過來的!”一個男人呵斥女人。
“可是……那麼高的山,他都快被摔爛了都被那個女人救回來,說不定……他們根本不是人,我們燒掉了棺材,管用嗎?”女人語氣特別害怕。
男人用力剁了下砧板:“行了別說了,他們已經被燒死了,女人跟男人一塊死掉了,沒有人能再救活他們!”
大概是害怕男人生氣,女人沉默了很久,然而還是忍不住嘟囔:“女人是死了,她哥哥姐姐不是來了嗎?看著比那個女人兇多了。”
“別亂說話!村長說了,誰都不許討論,死人就該永遠埋在地裡!”
後面女人就換了個話題,說起小女孩兒被殺跟葬禮一事,武方和聽了一下午,關於黃微死而複活的事很在意,可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問付生玉,就一直拖到了現在拿到了日記本。
日記本提到了黃微摔下山崖死去,在村裡停屍一天後複活,讓武方和想起了這段偶然聽見的對話。
武方和對付生玉說:“劉隊他們審問村長跟六叔等人,所有人都提到了黃微複活這件事,原本我們都當他們給自己開罪,現在從你們手裡拿到的日記本,也這麼說,影片裡也從側面證明瞭黃微掉下山崖過,所以,他在二十六號那天,到底死沒死?”
聞言,付生玉沉默了很長時間,武方和一直耐心等待,他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我們說了,你信嗎?”付生玉許久之後只憋出了這一句。
“我盡量信。”武方和給了個折中的答案。
付生玉看鄒覺一眼,開口說:“武警官,你還記得鄒覺家特殊的繪畫技巧吧?”
之前為瞭解釋布袋子裡有鄒米的血跡,鄒覺淺淺說過一些。
武方和點點頭:“記得,所以呢?”
“我妹妹,有一個比較特殊的繪畫技巧,”鄒覺接上付生玉的回答,“她可以用自己的血,畫出栩栩如生的活物,你們也看過黃微的屍體,破損程度不算大,她自己是能修複的。”
“你的意思是,鄒米小姐畫了個好像還活著的黃微出來,那黃微說報警呢?總不能是鄒米變音或者用腹語說的吧?”武方和懷疑地看著他。
鄒覺搖搖頭:“想做到很容易,他們還做影片號,影片剪輯、音訊剪輯不在話下,不過是放個錄音的事,我妹妹大概是希望自己能帶著黃微的屍體離開,這邊沒訊號,她聯系不上我,只能用這種蠢辦法自救。”
也是鄒米低估了人性,沒想到說要報警,反而激怒了村民,導致兩人被追殺。
這個理由被武方和接受了,他伸手拍拍鄒覺的肩膀:“節哀,我們會努力爭取讓這些兇手受到懲罰,不過……這些都是未成年人,能做到的處罰有限,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信奉人天性本惡,人長大受教育就是剋制人性裡的惡,這些孩子錯了,那就是家長沒教育好,我只關心那些大人會有什麼判決。”鄒覺冷聲說。
武方和不好直接回答,收著證據說:“感謝你們提供的線索,我就先走了,你們要是有更多的線索,記得跟我聯系。”
付生玉跟鄒覺同時說:“好。”
等武方和離開,鄒覺鬆了口氣問付生玉:“嚇死我了,你怎麼突然讓我把日記本交出去了?我還以為我們瞞不住了呢。”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阿玉:我也要嚇死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