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玉一身水地走進民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鄒覺正端了兩份早飯要往樓上走,看到付生玉從外面進來,直接愣在了樓梯口:“你怎麼……從外面回來?”
老闆一家三口剛從後院走出來,發現人從外面回來,也一臉震驚的模樣。
付生玉拎著濕噠噠的布條,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往樓梯上走:“我早上出去的,去找鄒米了。”
這個理由一聽就假,只是付生玉不願意在樓下說,鄒覺就沒多問,跟她一塊上樓。
等進了付生玉房間,鄒覺才問道:“怎麼回事?”
付生玉將布條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找了毛巾擦頭,一邊擦一邊將晚上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我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我就沒沖過去抓人,而且我也擔心他可能只是兇手之一,不應該打草驚蛇。”付生玉解釋了一下自己當時沒直接喊人抓個現行的原因。
鄒覺沒想到還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殺人,他想了一會兒,問:“你是怕他並不是殺害我妹妹的兇手?”
付生玉頷首:“對,從動作上看,他太熟練了,而且很利落,但是黃微跟你妹妹身上的傷口有一些看起來並不是老手造成的。”
但凡留下傷口,一定有邏輯,這就是法醫日常的工作,辨認傷口。
有些傷口見得多了,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什麼東西、什麼情景、什麼樣的人造成的。
鄒米的屍體照片因為穿著長裙,付生玉沒見過,可她看到了黃微露出衣服外的傷口,其中一部分很輕、傷口角度也不像是身高太高的人造成的。
因為黃微傷口特殊,所以付生玉早上觀察那個兇手時想,應該不會是昨晚那個男人動的手。
他身高有一米八左右,黃微作為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的男性,一米八的兇手不會在他腿上造成一種輕微的傷害。
兇手應該更矮一些。
付生玉不想抓錯人,如果將罪名定在隨便一個殺人犯身上,那就是讓原本的兇手逍遙法外。
這個理由她明白,鄒覺也明白,所以他們保持了沉默,打算在找到屍體肉塊之後再做決定。
兩人匆匆吃過早飯,誰都沒打招呼就出了村,繞過村子去找那片懸崖。
山路並不好走,加上又下著雨,不到中午,兩人體力消耗很大,只能找地方休息。
之前買的餅幹派上了用場,吃過東西,好歹恢複了點體力,兩人繼續上路。
付生玉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山頂,雨水影響了視力,只能看山的方位辨認那片懸崖到底在哪兒。
大雨持續下,山坳裡有一定的積水,而且可能有蛇,付生玉警惕著周圍,同時觀察周圍山坡上的樹,她記得男人丟屍塊的地方有一棵挺大的樹。
一直向上看著,付生玉沒注意到腳下,忽然被什麼東西勒住腳被絆了一下,差點摔泥水裡。
“啊——什麼東西?”付生玉好不容易站穩,用尺子扒拉了一下綁在自己腳踝上的帶子。
鄒覺聽見聲音,急忙從前方跑回來:“怎麼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付生玉從泥水裡拎了個揹包出來,挺沉的。
揹包上還有個玩偶吊墜,玩偶在泥水裡泡太久,已經看不清顏色,從形狀上看應該是皮卡丘。
“這是黃微的包。”鄒覺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