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柳村很多民宿,都是為遊客準備的,一年遊客就來那麼幾次,肯定要大宰一筆。
可也因為太多人家都把自己的自建房改成了民宿用,兩人一下子根本找不到鄒米跟黃微居住過的民宿。
就在付生玉想要不要直接去問的時候,發現鄒覺停下了腳步,直愣愣地看著路邊一棟老舊雙層小樓。
“怎麼了?”付生玉看不出來那棟小樓有什麼問題。
說是小樓,其實就是把瓦房蓋高一點,屋內用木板隔了一層所謂的二樓出來出租當民宿。
鄒覺握著傘柄的手發白,咬牙切齒:“那是我妹妹的筆!”
順著鄒覺的視線看過去,付生玉也看到了被屋內一個小孩子把玩的特質毛筆。
秘畫師從出生開始就要剃下胎毛備用,將來長大了會用這個胎毛製成只有自己能用的毛筆。
至於筆杆,就看個人喜好,上面會根據自己的需要來雕刻不同的花紋,而且繪畫目的不同,用的材質也不同。
比如說鄒覺的就是一根鋼制筆杆的毛筆,上面的花紋應該是麒麟混鄒家特有的家族徽章。
而被小孩子把玩的那一支毛筆筆杆是玉質的,淺綠色,一看就價值不菲,而且上面雕刻著白鶴跟鄒家家徽。
其他的東西還可以說是類似的,家徽騙不了人。
鄒覺死死盯著那小孩兒,恨不得直接沖進去殺人:“他們該死!”
“冷靜點,還沒查清楚到底是不是這一家人,畢竟人死了,東西說不定全村人分啊。”付生玉冷靜道。
這種事很正常,畢竟人突然就沒了,沒有法律觀唸的普通人肯定就把東西平分了。
鄒覺一聽,只好壓下怒火,走進那家民宿,對櫃臺後的一對夫妻說:“要兩間房,住五天。”
妻子抬頭掃了他跟後進門的付生玉一眼,頓時眼睛裡迸發出光彩:“好好,一間房兩百八,給你們打個折,五百二怎麼樣?”
這價格跟宰肥羊沒什麼區別了,一線城市普通的酒店也就這個價,有時候還能便宜點。
不過鄒覺還是掏錢付了,拿著鑰匙跟付生玉一塊上樓。
木樓梯連扶手都沒有,完全就是幾根木板拼合的梯子,踩上去滿是吱呀吱呀響,走得人膽戰心驚,生怕它斷了。
而樓上一共就五個房間,都是用木板隔開的,門也是木板推拉門,只有一根鐵鏈可以扣上防止被人從外面拉開,連門栓都沒。
付生玉推了推搖搖晃晃的木板門,低聲說:“這門可能都頂不住一腳,就這還值兩百八……”
另一邊的鄒覺更不想說話——他的房間夾在中間,沒窗戶。
倒是付生玉幸運些,房間裡有個木窗戶,不是木頭框內嵌玻璃的窗戶,是真的一塊木板做成的窗戶,跟開門有一樣可以開啟,關上之後房間就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
外面下著大雨,開窗會把木地板淋濕,必須關著,其實跟沒窗戶也沒什麼區別。
檢視一下簡陋的房間,付生玉沒有繼續悶著的想法,就出去找鄒覺,而鄒覺已經下樓了,他在問老闆夫妻兩有沒有見過他妹妹。
“我妹妹說來這邊旅遊的,這是照片,你們看一下,有沒有印象?”鄒覺舉著照片,語氣焦急,好歹沒露出殺氣。
付生玉站在樓梯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發現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有意思。
那對夫妻兩一副老神在在一問三不知的模樣,眨眼次數卻多得好像得了沙眼;鄒覺含笑詢問,發紅的眼底是抑制的殺意;執筆畫畫的小男孩兒,毛筆停在紙上很久,看著櫃臺說話的三人,沒有一絲情緒。
“這個小姑娘我們沒見過的哦,沒住我們這邊,你去問問別人吧。”老闆娘邊說邊搖頭。
鄒覺將照片舉得更近了點:“真的沒見過嗎?你們看仔細一點,她愛穿長裙子,很好認的,你們仔細想想?”
老闆不耐煩地推開鄒覺的手:“都說了我們沒見過,小夥子你怎麼不依不饒的?你妹妹不見了著急我們明白,但、我們是真的沒見過,你問別人吧。”
接著鄒覺還想說什麼,被站在樓梯上的付生玉喊住:“鄒覺。”
一出聲,大堂裡的四個人都轉頭看向付生玉,他們剛才竟然都沒發現有人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