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一陣光忽然照了過來,在卡車後方駛出來一輛麵包車,遠光燈照得付生玉跟鄒覺都睜不開眼。
隨後一個人搖下了車窗,仔細打量一番後聲音震驚:“付生玉?”
聲音略微耳熟,付生玉看過去:“武警官,你們這麼快就到了?”
說完付生玉看了下手機,發現已經中午十一點了,可週圍因為大雨,跟黃昏差不多,一時模糊了付生玉的時間感知。
麵包車上有好幾個人,還有劉錦,都是這一次跟著出來查案的。
武方和不知道怎麼跟隊長解釋自己看著的人忽然跑到這邊來,只能硬著頭皮問:“付生玉,你不是說你在雲城嗎?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一時……說來話長……”付生玉幹笑著說。
互相僵持著的時候劉錦直接拉開了車門,大聲說:“你們先上來吧,這麼大雨,淋著好玩啊?”
鄒覺跟付生玉對視一眼,還是選擇上了車,雖然他們不覺得警方也能走出這片大雨。
上了車後付生玉看到車上包括劉錦跟武方和,一共有五個警察,沒穿制服,應該是便衣查案,避免打草驚蛇嚇跑了兇手。
原本劉錦還想審訊付生玉幾句,接著就認出了鄒覺:“鄒先生?你怎麼跟付小姐一塊過來了?你們……不會是有什麼線索沒說吧?”
鄒覺剛意識到鄒米沒法聯系自己的真相,實在沒有心力應付警方,就沉默著。
付生玉嘆了口氣,說:“其實鄒覺家跟我奶奶挺熟的,我都不知道,是他認出了我家裁縫鋪,然後就,他想來找兇手,我怕出事,就只好跟著來。”
“這樣啊,”劉錦看看鄒覺,無聲嘆息,找了塊毛巾遞過去,“鄒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查出真相,找到兇手,給您和您妹妹一個交代。”
“謝謝……”鄒覺接過毛巾,沒有想聊一聊的心思,繼續低著頭發呆。
很多受害人的家人都會有這個狀態,劉錦不好再說什麼,讓開車的警員繼續往前開。
雨太大了,付生玉有些擔心:“劉隊長,這雨太大了,繼續往前走的話萬一出事怎麼辦?我們也是不敢再繼續開車往前走了才下車打算走過去。”
劉錦震驚地看著兩人:“小於是本地人,他說村子是常年下雨,這種天氣,也就他這種每年都要回家過年的人敢進出,你們竟然還敢打算走過去?”
“本地人?”鄒覺猛地抬起頭,湊到劉錦旁邊打斷了劉錦的詢問,“劉隊長,你說這位小於警官是本地人?那這邊有什麼強盜或者混混之類的嗎?還有,雨是常年都在下的?”
“鄒先生、鄒先生,您冷靜一點先可以嗎?路不好走,我慢慢跟你說。”劉錦急忙按住鄒覺,不讓他影響到專心開車的小於。
這邊的路確實不好走,萬一影響到小於,那可真的一車人都得交代了。
再加上看鄒覺這狀態肯定是不願意回去的,劉錦怕鄒覺跟付生玉又單獨行動有危險,還不如將人放眼皮子底下照顧著,回頭有結果了再一塊送走。
鄒覺此時抓著車座靠背的手都在發抖,完全冷靜不下來,他只要一想到鄒米連給自己送求救資訊都不行,就無法控制地怨恨自己,為什麼他沒有在小時候多讓鄒米學一些保命的法術呢?
但凡讓她多學一個可以不被雨水影響的聯系法術,她都不會因為無法求救被殺啊!
車裡的警察跟付生玉都看見鄒覺低著頭哭了出來,嘴裡唸叨著什麼,右手一下一下砸自己的頭。
劉錦不忍心地抓住他的胳膊:“鄒先生,咱們冷靜一些,這一趟本來就是要抓兇手的不是嗎?我們會給鄒米小姐跟黃微先生一個交代的。”
之後鄒覺花了點時間才冷靜下來,期間武方和悄聲從副駕駛座上對付生玉說:“如果我妹妹出了這樣的事,我可能會比他更瘋。”
付生玉聽了,輕聲嘆息,她記得武方和是有一個年紀小許多的妹妹,今年剛上大學,唸的也是藝術學院。
武方和對於這個案子,大概是又還害怕又慶幸,害怕自己妹妹有一天也會有這樣的遭遇,又忍不住偷偷慶幸,出事的不是自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