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拉警報跟警燈,一開始付生玉還以為是客人,就沒起身迎接。
結果對方走進門,付生玉才發現是武方和。
付生玉站起身:“武警官?有事嗎?”
武方和為難地回頭看了一眼車上,低聲說:“我們接到報警,有一對年輕夫妻死在了家裡,而你,是最後一個去見過他們的人。”
短短一句話,涵蓋的資訊量讓付生玉這種見慣了生死的人都愣了一下。
“等一下,什麼時候?”付生玉開始回憶自己這些天的行蹤,她一直在趕工各種積壓的單子,只有送衣服的時候才會出門。
不過她做衣服速度還算快,差不多兩天出一次門,最近的一次是昨天。
武方和做出請的手勢:“大概是七天前,你好好回憶一下,剩下的,跟我們回警局說吧。”
“好吧。”付生玉只好熄滅店裡所有的火,關掉電器,又背上了自己的箱子才跟著武方和出門。
鎖了店門,武方和已經開門車門等她,車上還有一個開車的年輕警察跟一個年紀挺大的中年警察,付生玉沒見過。
付生玉就坐在中年警察旁邊,兩人中間隔著巨大的箱子,車裡有幾分尷尬。
車子步入行駛後,中年警官帶著溫和的笑容跟付生玉說:“小姑娘別緊張,我們就是例行詢問一下,對了,我姓劉,叫劉錦,錦上添花的錦,是雲城刑警大隊的隊長。”
“您好,付生玉。”付生玉伸出手跟劉錦握了下。
劉錦點點頭,跟她握手後問:“是這樣啊,你還記得你七天前左右,做過什麼嗎?”
付生玉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我更希望您能說一個準確的時間,因為我幾乎都在店裡,每次出門就是要送衣服,可是單子間隔有時候挺短的,七天左右這個時間,太模糊了。”
聞言,劉錦也沒隱瞞,直接告訴她:“就是十一月三十號那天,你在做什麼?”
“那天早上,我做好了我奶奶遺留下來的,最後一套婚服……”
三套婚服都是中式的,不過第一第二套都只有新娘的,唯獨第三套是新郎新娘都有,單子上的要求是希望形制準確一點。
下單人大概是一對喜歡漢服的年輕夫妻,他們說想給自己的五週年結婚紀念日加辦一場中式婚禮。
這場婚禮他們從婚前就在籌備,只差兩套漂亮的婚服,問了好多人才定下找吳福春做。
吳福春已經把兩套婚服打好了型,繡花也做好了大部分,就差拼接縫合起來跟最後的刺繡位置調整,所以付生玉總共花了不到十天就做好了。
加上三十號那天天氣不錯,付生玉想吃冰淇淋,幹脆就出門給他們送過去,回來路上轉去附近的奶茶店裡買了甜筒和奶茶,在外頭玩了好一陣才回家。
那天很簡單,出門不到五個小時,剩下的時間她都在店裡沒出去過,看路邊監控也可以證明。
說完剛好到了雲城警察局,劉錦對她說:“先進去吧,想起什麼等會兒再補充。”
作為嫌疑人之一,付生玉的箱子不能帶進審訊室,審訊的人是劉錦跟武方和,有武方和在,付生玉的警惕心下去不少,好歹是熟人,在密閉空間裡令人安心。
劉錦問了跟在車上一樣的問題,還是問七天前,具體是十一月三十號那天,付生玉做了什麼。
付生玉知道要做筆錄,於是將自己那天的行跡重複一遍。
“那你送衣服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劉錦開始詢問細節。
時間過去得有點久,加上一直在送衣服,付生玉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我看到了一個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漂亮女生,她一開始隔著柵欄門問我是誰……”
兩套裡三層外三層的中式漢服挺沉的,付生玉依舊用著託盤送過去,這是錦衣裁縫鋪一向的慣例。
只要送衣服,一定帶上木質託盤。
地址在別墅區,付生玉還特地打車過去,那片別墅區做的都是雕花圍欄,每家每戶都有個挺大的院子,種著不同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