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玉聽完,沉默一會兒,問道:“這些婚服,你們一直找我奶奶做的?”
女人搖搖頭:“不,只有這一身是找你奶奶做的,因為之前幫我們做婚服的那個裁縫……也暴斃了。”
“也?他是男人?”付生玉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對,他媳婦今年死掉了,他突然成了一個人,我們都沒想到,即使是媳婦兒死掉,也會被牽連,我們都以為,只要結了婚,就不會有事了。”女人說到這個,還挺難過地抹了眼淚。
不是因為那些死去的人,而是因為死掉了一個可以為他們做那種形制婚服的男人。
少了男性,村子裡好像就在慢慢減少頂樑柱,所以女人才哭。
付生玉丟開女人,回頭看了一眼棺材裡的女屍:“那這次,為什麼臨時找楊哥買女屍?”
“準備的新娘不見了,她逃跑了,這女人厲害,會開鎖,趁我們晚上睡覺,就跑掉了。”女人說得咬牙切齒,只覺得逃跑的女人給他們添麻煩,卻不會想,人求生,是本能。
不想再跟這樣的人交流,付生玉向女人伸出手:“把鑰匙給我,我要帶他們三個離開。”
女人猛地搖頭:“那不行,你自己走就走了,他們不能走!”
其實一開始付生玉也應該留下來的,畢竟是難得的女人,肯定要留在村裡當下一個新娘,現在女人同意讓付生玉走,其實是看到了那個恢複生氣的女屍害怕了。
他們覺得村裡在鬧鬼,而付生玉能有讓女屍複活的能力,那肯定不能得罪,避免被報複,不如暫時放她離開。
付生玉不明白:“為什麼我能走,他們不能?”
“他們三個鬼頭鬼腦的,都知道我們買女人,當然不能離開,你這種沾陰損事的,走了肯定也管不了我們。”女人說得有理有據。
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半大女孩子的話,他們只會覺得付生玉有病,尤其在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的時候。
付生玉不管她,直接轉身離開,想到山下有訊號的地方報警。
下了山,手機確實重新有了訊號,可付生玉拿著手機,無法撥打出去。
她沒有任何證據。
死掉的男人們並沒有在警察的資料庫裡,他們是沒有身份的人,死了,沒有屍體在,村裡人不承認,那就是一場無頭公案。
而這場婚禮,新郎跟新娘都是屍體,警察只能管人間事,死人的事,當然親屬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付生玉思來想去,只能選擇報警說被人囚禁了。
不過為了避免村裡人警惕找不到證據,付生玉還得回去那個倉房,保證自己是受害人的一員,這樣自己說的話更有可信度。
決定之後,付生玉撥打了雲城公安局的電話,之前去給吳福春取消身份證的時候她把電話直接記下來了。
接了電話後對方記下了付生玉提供的資訊,說馬上出警。
從雲城到這邊最快需要半天,所以雲城警察局一定會先選擇就近聯系派出所出警,付生玉立馬趕回了那個無人的小院子,倉房門口還是鎖的。
付生玉從箱子裡找出拉花的鐵絲,直接撬鎖。
門口的鎖被開啟,裡面三個猛地起身看過來,發現是付生玉後都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