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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
衣服要修改的地方太多,尤其剪完之後尺寸太小,根本沒法掛在人臺上。
付生玉給人臺紮滿了針都沒法給衣服固定位置,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就近找東西臨時搭一個工作臺。
倉房裡最多的是稻穀,不過仔細扒拉,還是能找出點東西來的。
比如說谷堆後面就有用來上廁所的桶,鄉下晚上不安全,所以很多人家家裡即使已經蓋了廁所,依舊會在房間裡放一個用來方便的桶。
被關的這幾天,四人的生理問題也都是這麼解決的,大家都在更艱難的環境裡呆過,並沒有什麼問題。
付生玉看著谷堆和一些稭稈,動手紮了個四方小桌子,擺上幹淨的布匹之後也有模有樣的。
剪得零碎的婚服被放在小桌子上,付生玉按照位置一一拼合,大頭針固定要縫合的地方,尺寸剪裁已經影響到了上面繡好的花紋。
想要修改得毫無痕跡,付生玉還得在縫合之前重新繡好邊緣,不然等婚服一上身,花紋肯定就散開了。
被剪開的花紋去掉了大部分,原本複雜華麗的花紋,重新拼合後,形成了新的紋樣,依舊漂亮奪目。
付生玉捏著大頭針的手頓在婚服上面,遲遲沒有紮下去。
婚服碎布重新被打亂,付生玉緩緩轉身,靠在小桌子上,看躺在不遠處的三人。
剪婚服花了點時間,李丹豔跟武方和又睡著了,他們傷到了頭,總是在睡覺,楊哥倒是醒著,可是他也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楊哥終於反應過來付生玉在看自己,於是努力坐起來一點,疑惑地問:“你看我做什麼?不是說要修改婚服?你不會真的不會吧?”
“我會,只是……”付生玉斟酌著用詞,“過不去心裡這一關。”
楊哥不理解:“有什麼過不去的?不就一件衣服?”
付生玉伸手摩挲婚服長長的裙擺,閉了閉眼:“如果,這件婚服是給人穿的,我算不算幫兇?如果不是給人穿的,那我就是在作孽。”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不管是給人、還是給鬼穿的,這只是件衣服,而且你答應了要改,就不能不改了。”楊哥還是沒聽懂付生玉在說什麼。
聽了楊哥的話,付生玉想了想,起身走過去,直視楊哥的眼睛:“楊哥,你不是說,如果聽清楚了小鬼的話,就會被吃掉嗎?那件衣服可就是給小鬼穿的,我做了的,它來殺我,我多冤啊?”
楊哥一聽,臉皮抖了抖:“你、你說什麼胡話呢你?你是不是被嚇傻了?”
付生玉無聲笑笑,起身拎起被剪裁開的婚服,用大頭針扣合兩個地方,然後倒過來舉著給楊哥看:“來,楊哥,你告訴我,這個花紋,什麼意思?”
“百邪不侵——”楊哥說完就愣住了,隨後猛地看向付生玉,瞬間明白了付生玉的顧慮。
只是一件普通婚服的話,為什麼要在衣服上加這樣的符咒紋路?
沒有任何一件衣服上需要用到這樣的花紋,除非這件衣服本身就是為了辟邪做的。
付生玉輕輕挑眉:“楊哥見識不錯啊,一般人,都沒法區分幾乎一模一樣的道家符咒吧?”
聞言,楊哥輕咳一聲,稍稍底氣不足:“咳咳,我這種老江湖,當然什麼都會一點了,說回來,你奶奶做這婚服……不會一開始就算到有現在這情況吧?”
“誰知道呢,或許只是我奶奶想給新娘子一個祝福,畢竟百邪不侵,算是很好的祝願了。”付生玉將婚服放回小桌子上,沒有追問楊哥隱瞞的事情。
這個倉房裡,四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過去跟秘密,既然對方不願意說,那就不要問。
下午李丹豔醒了過來,她看到坐在紅色布匹中間的付生玉,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後輕聲說:“阿玉,謝謝你,幫我換來退燒藥,我好多了。”
付生玉放下手中的粉筆,轉頭對她笑笑:“不用謝,應該的。”
李丹豔猶豫一會兒,慢慢開口:“阿玉啊……你有想過,這一次,有可能沒法活著回去嗎?”
旁邊的楊哥還醒著,他瞪了李丹豔一眼:“你這人怎麼說這樣的話?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難道還死這裡不成?”
這一次李丹豔卻沒理他,只是靜靜看著付生玉,看不出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