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姝忙著往嘴裡塞,實在沒空理他,許久許久沒這麼放肆的吃過飯了!
本以為來這裡會吃些苦頭,沒想到竟平白無故多了個師父!
“師父的廚藝有何?”
沐姝一邊扒飯,一邊豎起大拇指,一手還舉著鹿腿。
“好!絕了!師傅待徒兒最好!與師父吃飯最不用講究塵俗禮數!”
漫漫黃沙中,第一次有了笑聲……
酒足飯飽後,師徒二人躺在院中賞月閒話。
今夜是戕圄一年之中最後一個稍為暖和的日子,這裡的天氣瞬息萬變,說不定明早一睜眼就是飛雪滿山頭。
“徒兒。”
“嗯?”
沐姝枕著手,躺在搖椅上側目看他。
“面具無所謂,人皮就別摘了。”
沐姝一陣驚愕,下意識地往耳後摸了摸,呆若木雞的看著鬼怪老人。
這張人皮堪稱絕作,真假難辨,甚至還騙過了南宮銘和大祭司!
他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騙得了別人,騙不了師傅,你師父我神功蓋世,無所不能……”
之後又是一大堆自吹自擂的詞,沐姝直接跳到最後。
“人皮為何摘不得?”
“因為有人認識你的臉啊!”
“認識我的臉?”
鬼怪老人脫口而出,這才意識到說漏了嘴,立即改口:“不是,那個為師的意思是徒兒美得萬物失色,為師擔心你被人搶了去嘛!”
沐姝翻過身,直直盯著他,繼續發問。
“師父這麼知道徒兒美得萬物失色?”
鬼怪老人一陣心底發虛,果然說了一個謊還要用千千萬萬個謊來填補。
“師傅?”
面對沐姝的逼問,鬼怪老人偏過頭去,結結巴巴回答:“師父有神力啊!你帶了跟沒帶一樣,不是,師父的意思是徒兒就是最美的!”
“是嗎?”
沐姝這輕靈透徹的眸子,鬼怪老人不敢同她直視,心虛地起身進屋。
“是這樣,總之別讓真容露於人前。乖徒兒,聽師父的沒錯。明早寅時我在東面樵嶺的第三棵胡楊木下等你。”
沐姝只是淡淡哦了一聲,鬼怪老人今日說話吞吞吐吐,似乎有意隱瞞什麼?
她撫著臉,思索著進了屋子,自從那日醉酒之後睡在這裡。
後來就一直後來居上霸佔了屋子,鬼怪老人則搬到另一處更大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