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姝跟著這紅梅的路引,一路上已經拾了一打梅花。沐姝都快有些抱不下了。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寒梅,折了多可惜。
寒梅引著沐姝一路繞了好幾個院子,公主府中寬闊又四通八達的,沐姝在自己家裡都險些迷路。
終於,在一處小院落門口放置了一朵小小的梅花。想必終於到了目的地,沐姝瞧了一眼那梅花,抬手推開小木門。院中之景卻讓沐姝大吃一驚。
一隻數丈之高的花樹冰雕亭亭立在庭院之中,佔了大半個院子。
那花樹冰雕的枝幹上似乎還繫著紅綢,迎風飄逸。沐姝踱步上前,仰頭看著高大的花樹冰雕,踮起腳尖翻看一條紅綢。“願公主安好。”沐姝輕聲念出那紅綢上的字,勾唇一笑。
又走了幾步,翻看下一張紅綢。“願公主萬福金安。”沐姝繼續向前走,一路翻看。都是寫給她的祝福語,沐姝心中暖意浮起,幸好,她並不是一無所有!
沐姝正要翻看下一張紅綢時,卻從那紅綢底下遞出來一隻錦盒。沐姝嫣然一笑,“花樣挺多的嘛!”
沐姝卻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啟在開啟盒子,卻又覺得好笑又無語,居然在盒子裡裝了只假蜘蛛來嚇她。這一看就是西風的傑作!沐姝勾唇邪笑,好你個西風,還敢拿這個東西嚇我,看本姑娘如何收拾你!
想必那夥人一定躲在暗處等著看好戲,聽到她的尖叫聲再出來嘲笑。沐姝哪裡會有他們想的這麼弱智,就地取材佈置了一番。
沐姝站在院子中央,扯開嗓子一聲驚叫,“啊!蜘蛛啊!”
果然,她一出聲兒,就聽見了院外西風爽朗的笑聲。西風破門而入,笑道:“哈哈!公主,你也有今天!哈……”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就在他推門進來的那一刻,一個巨大的雪球“從天而降”,對準西風的腦袋不偏不倚,直直砸得西風眼冒金星。
偌大的雪球放置在門簷上,“守株待兔”。西風一心只想著如何看沐姝的笑話,少了防備心。哪裡曉得沐姝還會來這麼一手,也是避無可避,整個人被雪球砸的變成了一個雪人。
透過雪霧,西風瞧見沐姝正站在院中的枯樹底下,望著他出糗的樣子笑彎了腰。
西風賭氣的拍拍身上的雪,立馬就要上前與之理論一番。可誰料,西風才剛邁出半步,就踩進了沐姝隱藏在雪地裡的絆馬索。
“哎!哎!哎!公主!我錯了!”西風頓感不妙,可沐姝已經開始“收網”了,他無處可逃。沐姝將繩索的另一端掛在枯樹上,雪落在枯樹枝上,大大減小了摩擦力,沐姝用不了多大力氣,就能將西風拖著走。
西風從院門口一路被沐姝拖到數米遠的枯樹底下,劃過一道深深的雪轍。沐姝看著西風溫柔一笑,西風還以為沐姝會就此放他一馬,卻忘了沐姝是隻“笑面虎”。
沐姝手上隨便一拉,西風就立馬雙腳捆在一起,被倒吊在枯樹上。沐姝將繩索的一端栓在樹根處,還隨便一不小心打了個死結。
沐姝輕鬆的拍拍手,笑吟吟的俯視西風。西風倒掛著,哭笑不得的望著得意的沐姝。芙兒他們也隨後進來,不過沐姝已經處理完了,一切“風平浪靜”!
清兒還故意跑過來,故作驚訝道:“呀!西風,你這是幹嘛呢!倒著觀雪嗎?”
戚氏和陳叔他們也忍不住偷笑出聲,西風漲紅臉,強撐道:“清兒,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我新研發的健身方式,活血化瘀!通經易脈!”
南宮辰也上前,調侃著:“西風師父倒掛金鉤的姿勢更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呢!”沐姝噗嗤一笑,南宮辰以前可是從來不愛說笑話的,現在被西風帶著倒有些活潑開朗了。
西風聽著自家徒弟這溜鬚拍馬的話,心裡好一陣得意。一臉自以為是,“恩,還是九皇子有眼光,哪像他們這些人見識短淺,不懂欣賞。還是我的小徒弟有前途!”
喲嚯,辰兒冒著天打雷劈的風險,違心誇你兩句,你是順著竿子爬起來。沐姝淺笑而過,“既然你如此享受就多吊一會兒吧!你們誰都不準放他下來!讓他帥個夠!”
眾人一陣捧腹大笑,同情地看著西風。西風叫苦不迭,連聲求饒:“公主啊,我錯了,您老行行好,放小的一條生路吧!”西風知道南宮銘提不得,也自覺改口不再叫“王妃”。
沐姝不以為然的笑笑,順水推了西風一把,給他加點料。西風便隨風來回飄蕩,西風立馬感覺天旋地轉,頭暈目眩。“公主,別!別推了!再推我就吐了!”
沐姝繼續推著,淡淡道:“那就倒著吐吧!西風,這盒子裡的蜘蛛是你準備的吧。”沐姝開啟盒子放在西風面前。西風頓時慌張失措,結結巴巴道:“公、公主,我、我,那個一時興起。”西風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他小聲嘀咕道:“都說女孩子怕蟲子,公主難道是個男人?”
沐姝手上突然猛地一推,西風立即蕩著飛起來,“讓你知道本公主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哎!公主!別!您輕著點!不行了!不行了!”
“公主!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美麗又高貴典雅的公主殿下,您是真材實料、貨真價實的女漢)子!西風真的錯了!求求您放過小的吧!”
西風自己噼裡啪啦說了一長串,沐姝帶著其餘幾日觀賞花樹冰雕,說的津津有味,完全忘記了院子裡倒掛著哀嚎地西風。
這酸爽西風永生難忘!沐姝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沐姝逛了幾圈,見西風誠心悔過的差不多了,悠揚輾轉的漫步到他面前,雙手扶膝,彎腰看他。
“西風,你怎麼老是不長記性,每次都栽在我手裡。有句俗話說得好:人賤一輩子,豬賤一刀子!能賤成你這樣的也算是裝逼界的鼻祖了!”
什麼裝逼,西風似懂非懂,一臉茫然。但也聽出了沐姝話裡的大概意思。“公主是在罵我賤?”西風傻傻的問了一句。
眾人一陣鬨堂大笑,西風尷尬地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清兒還恰時遞上來一根荊條,狗腿的笑笑,“姑娘,用這個,稱手些!”
西風滿眼難以置信,好生委屈,此事又不是他一人出的主意,怎麼受苦受難的就是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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