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驛站以後,商陸一行人繼續沿著官道,朝江都城駛去,不過因為陸英的一番話,所以這一次鏢隊並沒有按照之前的隊形前進,而是做了一些調整。
這其中最大的不同便是,商陸讓綻青帶著幾名僕役,來到了鏢隊的末尾,跟陸英一同盯著那些“打槓子”。
就這樣商陸他們迎著晚霞,吹著微風,行走在林間的官道上,滿心歡喜的朝江都城而去。
此刻商陸一行人,就如同那遠行的遊子,在外面漂泊了一圈後,開始了思念家鄉,想要歸家。
有人說遊子是三月天的紙鳶。即使走得再遠,最終歸屬的也永遠都是自己的故土。
這句話對於鏢師來說,便是最好的闡釋,無論鏢師走鏢去往何處,用了多長時間,只要還是鏢師,那他的歸屬永遠都是鏢局。
鏢局對於所有鏢師來說,意義是與眾不同的,要知道鏢師在外出走鏢的時候,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保持十二分精神,防止路上遇到的種種意外。
這也就導致了鏢師在走鏢的過程中,注意力要高度集中,不能有絲毫懈怠。
但鏢師不是機器,可以不知疲倦的一直工作,所以讓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是很累的。
可在走鏢的路上又不能鬆懈,於是鏢師們只能期盼著走完鏢,回到鏢局後好好放鬆一下。
不僅如此,對於鏢師們來說,鏢局就是鏢師們的家,而家往往意味著安全。
這些鏢師每天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因此也就導致了他們沒有安全感,除了鏢局的人以外,對旁人都時刻保持距離。
因此一個能讓鏢師們感到安全的地方,便顯得至關重要了,鏢局在其中扮演的就是這個角色。
所以才會說鏢局是鏢師的最終歸屬。
就這樣商陸他們一行人,一路上是風雨無阻,日夜兼程,除了必要的休息,其餘的時間全部用在了趕路上。
白天如此,夜晚亦是如此,為了早日回到江都城,商陸一行人也是拼了。
更關鍵的是,鏢隊的眾人對此沒有絲毫怨言,對於興隆鏢局的人來說,他們早已經歸鄉心切,早就想快點回去了。
若不是能力有限,他們都恨不得給自己的背上插上一對翅膀,讓自己飛回去。
至於金錢幫的幾人,雖然沒有他們這些感觸,不過也想快一點到達江都城,好完成幫主交代的任務。
所以對於這種趕路方式,也沒有表達任何不滿。
但這可苦了跟在他們身後的這些“打槓子”,要知道商陸他們趕路,不是騎馬就是駕車,可這些“打槓子”只能靠自己的兩條腿。
即便他們拼了命的抄近路,讓自己能跟上商陸他們,但兩條腿的人如何跑的過四條腿的馬。
此刻他們早已經累的不行,跑的呼哧帶喘,兩腿如有千斤重,每次抬腿都異常艱難。
“大……大哥,歇歇吧!兄弟們真的跑不動了。”
聽到這話,跑在最前面的首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然後喘著粗氣說道:“兄弟們……再堅持堅持,江都城就快到了。”
“大哥,這句話你說的太多了,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一個土匪忍不住吐槽。
首領臉色一紅,被手下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勸慰他們:“兄弟們,我們都跟到這了,難道現在打算前功盡棄嗎?”
這句話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讓眾人都沉默下來。
見狀首領也不跑了,帶著眾人停了下來,然後繼續勸解眾人:“兄弟們,還記得我們當初怎麼說的嗎?”
眾人紛紛點頭,顯然都還記在心裡,並沒有將這個事情忘記。
看到眾人的反應,首領繼續往下說道:“這一路走來,我們對這夥人也有了些瞭解,大家覺得如何?”
首領說完便默默的看著眾人,等待眾人的反應。
“我覺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