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心絃,讓人不自覺的便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天上的星光閃爍,倒映在江陽河中,構成一副美麗的畫卷。
客船就這樣乘著星光,沿著江陽河順流而下,向前駛去。
跟白天不同,晚上的江陽河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一艘艘客船,花船行駛在河面上,上面點燃的花燈將江陽河照的燈火通明。
商陸跟李志站在客船的甲板上,看著外面的景象,對著身旁的李志侃侃而談:“李叔,咳咳…你看到了什麼。”
李志有些意外的瞥了他一眼,不懂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還是思索著說道:“不過是一群不務正業的人,在花天酒地罷了。”
“那你知道,李叔我看到了什麼嗎?”商陸對李志的話沒有過多的評判,而是話鋒一轉,談起了自己。
李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對於李志的反應,商陸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李志會猜猜呢,沒想到這麼直接便承認了自己不知道。
不過無所謂,畢竟只不過是聊天中的一些小樂趣罷了。
於是商陸指著江陽河上一個個花船,意氣風發的說道:“李叔,我看到了商機,看到了金錢。”
“如果我們在這附近開上一家鏢局,咳咳…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日進斗金。”
李志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商陸,沒想到他的觀察方式是如此奇特,但又不得不說,他說的還真有道理。
最起碼讓有些李志心動。
可轉念一想,想到鏢局現在的景象,李志不由得有些灰心,對於商陸的這個想法不抱有什麼希望。
但他知道,身為興隆鏢局的總鏢頭,自己不能將心中的想法表達出來。
一旁的商陸似是看出了李志的想法,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李叔,在走鏢這方面我不如你,咳咳…你走鏢幾十年,走南闖北的,經驗豐富,在您面前,我就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童。”
“但在對鏢局的規劃上,你不如我。”
李志有些意外,不明白商陸想要表達什麼。
見此,商陸也不墨跡,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來。
“李叔,透過這趟走鏢,給我的感觸便是,走鏢費時間。”
“走一趟鏢,要十天半個月才可以走完,咳咳…這樣一算,一個月我們能走幾趟鏢?”
“而且這還是一直有鏢可走的情況下。”
“先不說把鏢局壯大,光是想讓鏢局恢復到之前,便不知道要何時了,咳咳…這樣的結果是您想看到的嗎?”
聽到商陸的話,李志沉默了下來,身為鏢局最老的鏢師,他是一步步看著鏢局發展壯大,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這期間一共用了幾十年,難道說還要再花上幾十年發展到之前的地步嗎?
先不說能不能發展到,就是發展到了,恐怕幾十年過去他也看不到了。
所以李志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一旁的商陸站在甲板上看著江陽河,然後認真的說道:“李叔,咳咳…我們要改變策略了,不能在走老路了。”
不等李志回答,商陸繼續說道:“李叔,我之前檢視過賬本,我們一單走鏢也就幾兩十幾輛白銀,咳咳…可現在呢?我們光是這一單便能掙五百兩白銀,這說明什麼?”
李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最後只好繼續沉默,聽他繼續說。
“說明了我們以前的經營方式是不對的,咳咳…而我們要做的便是改變經營方式。”
“怎麼改?”
“首先我們要放棄以前那種一城一地的觀念,把目光放出去,不要拘泥於一個地方,大明王朝這麼大,市場很大。”
“其次,我們要進行取捨,放棄小走鏢,專走大鏢,搶佔高階市場。”
“高階市場?”李志反覆琢磨著這幾個字,細細品味其中的含義。
透過前世的經驗,商陸很清楚,一個企業要想獲得成功,首先要找準自己的定位,要麼走高階路線,要麼走平民路線,不能模糊不清,鏢局也同樣如此。
但商陸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他只能走高階路線,不然他如何才能在兩年內將興隆鏢局發展成江都城第一鏢局。
而且有一點商陸沒有跟李志說,一但在高階市場開啟路線,那興隆鏢局便不在是財神的侍從,自己便是財神。
這時,身旁的李志向商陸潑了盆冷水:“大當家,我們現在的情況你我心裡清楚,大鏢,我也想走,可我們沒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