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淮帶給她的壓迫感和白寧寧帶來的不一樣。
從鈴鐺被白寧寧吸收到手心開始,耿依依就感受到了她對自己極強的精神控制。
如果白寧寧真要對自己痛下殺手,那耿依依恐怕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還會被迫“主動”送死——這就是精神控制。
清淮不一樣。
雖說清淮也壓迫感十足,但對耿依依來說,能打,只是打得艱難一些。
打不過是一回事,打不了是另一回事。
清淮見她不打算配合,驅使著鬼氣準備搶人。
耿依依一手將白寧寧抱在懷裡,另一隻手驅使煞氣形成防護盾,以此抵擋清淮的鬼氣攻擊。
在空空蕩蕩的第10區,二人之間的氣氛格外劍拔弩張。
“消停了?”楚澤忽然探頭,見這兩個非人類正在對峙,而白寧寧已經昏迷不醒。
見沒有危險、漣漪和鬼都消失不見,楚澤才大步流星地邁進第十區,說:“讓我看看怎麼回事。”
耿依依相當警惕:“你誰!別靠過來!”
“孩兒她爹。”楚澤漫不經心應聲,眼睛只盯著白寧寧,完全沒在意另外兩個非人類的表情。
他語速極快地下達指令:“趕緊的別墨跡。”
耿依依被他的氣場震懾住,一時間忘了質疑。
楚澤探查了一下白寧寧的狀態,鬆了口氣:“還好,只是力竭之後的保護性昏迷,問題不大。”
楚澤又轉頭問清淮:“你剛剛怎麼不出去避難?我看她是在無差別攻擊,不怕給你送下十八層地獄?”
清淮聞言臉色更黑了:“出不去。”
他本來也想退出結界外,但這層結界對楚澤來說穿梭自如,對他來說跟一堵厚實的牆一樣,根本透過不了。
好在白寧寧的漣漪只是給他圈了塊地,並沒有拉他下地獄的意思。
“怎麼會……?”楚澤正納悶,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白寧寧,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你揹著她再往外走試試。”
清淮沒應聲,用鬼氣形成了一張床託著白寧寧。
楚澤吐槽:“你這樣不行,出不去的,得有直接接觸才行。”
清淮的臉色陰沉到可以滴墨,小心翼翼地將白寧寧公主抱在懷裡,一邊平穩緩慢地往外挪,彷彿生怕驚醒她。
楚澤無語地吐槽:“早說了用背的,真的是……”
他又看向耿依依:“煞?哪來的?我們地府以前可沒有,總不可能是吃飽了撐的,趁亂從地府之門混進來的吧?”
耿依依扯了扯嘴角,說:“不,我跟著寧寧來的……”
楚澤也沒多問,只說:“那行,跟著一塊出去吧,覺得被結界攔了的話,就牽她的手。”
耿依依本想縮回白寧寧的手掌心裡,但楚澤氣場有些強,她不敢輕舉妄動。
她又看向清淮——這才想起來,今天在動車上,一閃而過敲暈元沐陽的鬼,應該就是眼前這位。
不知是否是地府環境支撐的原因,他的鬼氣又凝實了一些,但臉色也比白天陰沉得多,以至於剛剛她都沒認出來。
耿依依忽然有了找到同事的親切感,語氣都變得輕松許多:“你也是寧寧的鬼?早說嘛,剛剛簡直差點自家人打自家人。”
清淮彷彿沒聽到一般,完全不搭理她。
耿依依下意識就想拍一下他搭話,但手剛伸出來,就接到了一記死亡眼刀。
耿依依訕訕,假裝無事發生,牽著白寧寧的小拇指穿過了結界。
臭男人,還挺不好相處。
離開第10區,楚澤開啟了到閻王殿的傳送門,帶他們回去。
留守在閻王殿的楚寒舟一直提心吊膽,但又不想讓自己緊張的情緒外瀉,於是在桌前盤腿打坐。
一直等到傳送門開啟,看到楚澤的臉後,他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