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寧看向楚寒舟,他分明是個比自己還普通的普通人,只不過是長得帥了一點。
對方穿著西服一絲不茍,即便是靈體狀態領帶也好好地佩戴在胸前,帶著銀絲邊眼鏡,看上去像是個斯文敗類。
白寧寧疑惑:“你懂玄學?”
楚寒舟搖頭:“我什麼都不懂,也沒有任何能力,我只負責帶路。”
白寧寧更加不解:“為什麼靈體狀態也有眼鏡?眼鏡才是本體?”
楚寒舟:“……”
楚寒舟帶著她走了百十米,不知按了什麼按鈕、觸動了什麼機關,開啟了另一道門。
他介紹說:“這道門過去就是閻王殿,放心,這條路一定安全。”
白寧寧疑惑:“直接走密道嗎?我還以為你會帶我看一看地下的世界。”
楚寒舟歉意地將手放在胸口處:“抱歉,我沒有這個能力,外面的世界對我來說相當危險,我也不想讓你身處險境。”
白寧寧瞭然,這地府的治安比她想象中還要差許多。
楚寒舟為表態度,率先進門。
白寧寧回頭看向清淮,秋後算賬:“你剛剛在忘川河上,對我動了殺意,對吧?”
清淮絲毫不避諱:“談不上。”
“哦~~”白寧寧意味深長地拖長了尾音,“不過就是想看我死在河裡,你再吞噬掉分食我的鬼,替我‘報仇’,是這麼想的吧?”
清淮:“……”
“算了,也沒指望你有多靠譜。”白寧寧做出既往不咎的姿態,進了傳送門。
傳說中的閻王殿並沒有想象中富麗堂皇,也沒有威嚴霸氣。
這裡陰冷、潮濕,沒有燈,只有類似於月光灑落時的白森森的冷光。
房間內的支柱、牆壁、甚至桌子都是富有年代感的石製品——甚至不能算是年代感,至少得是文物感。
閻王的“辦公桌”不算規整,像是隨意搬了塊大石頭放在那,只有桌面是平整的。
放置腿的凹槽更像是被踢出來的,連切面的顏色都各有差異——恐怕被踢了很多次,且持續多年經常被踢。
牆壁更加不規整,像是隨意地堆了一些石頭,讓它們保持微妙的平衡,不知用了什麼方式定型,至今沒塌也是奇跡。
石牆上的部分石頭還有簡筆畫一般的幼稚劃痕。
不知是地府本就沒有蛇蟲鼠蟻還是這裡定時有人打掃,除開設計者和原主人都沒有強迫症以外,這裡確實算得上幹淨。
楚寒舟似乎看出她心裡的落差感,解釋說:“這裡十幾年沒有主人了,閻王之力日漸衰弱,才變成現在這樣的。等你……等新任閻王上任,就可以把它變成……把它裝修成理想的樣子。”
白寧寧收回打探的目光,抬頭看向他:“你好像很緊張?為什麼?”
楚寒舟張了張嘴試圖解釋,幾度欲言又止,無果之後又自暴自棄一般嘆息一聲,說:“是的,抱歉。理由我不太好意思說,但你放心,對你無害,且這裡是安全的。”
白寧寧:“接下來呢?”
楚寒舟:“抱歉,稍等一下,代理閻王巡街去了,應該很快就回。你可以在這裡隨意參觀,好奇的東西也可以隨意翻看。”
白寧寧:“……”
看著靠譜又不靠譜。
算了,他今晚好像緊張過度,一直在道歉,還是不為難他了。